姚政毒發之後,也沒什麼不正常,但是也沒什麼正常的時候。東宮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了張清純的肩膀上。
而孔孟,這個從小就侍候姚政的東宮首領太監,姚政有些失常是完全瞞不過他的。索性,張清純也沒打算瞞著他,他對姚政忠心耿耿,有孔孟幫著,這件事情也好隱瞞一些。
攤牌這種事,想來是心理戰術。
張清純將孔孟叫來,也不說話,隻管讓他跪著,整整的一上午,她腰酸背痛,茶都換過了三展,方才說道:“你是太子的人……”
孔孟許是被折磨了一上午,這會兒已經神經了,他聽到這半句話,也不管太子妃到底要說什麼,想起當年下江南的時候,自己貌似還欺負過太子妃姐弟,這太子妃八成是記仇。他直接就哭天搶地表決心,“娘娘,奴才是您的人啊!奴才對娘娘忠心耿耿啊!”
張清純撫了撫額頭,“你閉嘴!”
但是以孔孟這種資曆,這麼經驗豐富的太監,自然不會就此打住,他依依呀呀,哭哭啼啼的將自己的決心表了個遍。
張清純隻好等他說完了,方才說道:“本宮也不瞞你,太子最近不正常,乃是當初他與我跌落山崖,中毒所致,解藥已經在配置,殿下他如今有些神誌不清,七皇子虎視眈眈,還請你在殿下恢複的這段日子裏,多多打點東宮。”
“什麼?!”孔孟驚了,愣神了片刻,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不久他叩首道:“娘娘請放心,奴才必定竭盡全力,隻是奴才覺得,這件事還是告知風大人比較好。”
張清純略微思量,風瑟是姚政的心腹,有他知道也會事半功倍,隻是這件事情再也不可讓第五個人知曉了,不然隻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又派人將風瑟叫來,將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哈哈……”風瑟笑的風中淩亂,前仰後合。
張清純一塊桂花糕扔過去,剛好塞住了他的嘴巴,風瑟喉嚨一嗆,猛地咳嗽了起來。
“聽明白了嗎?!”張清純吼了一聲。
風瑟點了點頭,那乖巧的模樣,像是個被嚇著的小媳婦。
“回吧!”
“娘娘,臣能見見殿下嗎?”
“你覺得本宮蒙你?”
風瑟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見見殿下那個衰樣。”
啪,張清純又扔了一塊桂花糕過去,風瑟這下噎著了。
公務一類的事情暫時交給風瑟處理,當然風瑟也會將公文拿來給張清純看一眼,兩人商議決定。
東宮內的其他事情就要由孔孟扶住了。
會省三日,回來理當去給太後貴妃請安,張清純自己一人去了,隻說姚政公務繁忙,太後念叨了幾句,責怪孫子不多陪太子妃,可是那嘴角都是笑容,顯然是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盡職盡責的孫子而感到高興。
貴妃沒多問太子的情況,送了張清純一些東西,閑話家常一番。
張清純回到東宮寢殿已經是晌午時分了,用了膳,打算休息,突然落薄來報,宮裏的小姐拜訪。
“小姐?什麼小姐?”她從未聽說太子有女人,以至於一直懷疑他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
孔孟小聲的提點,“回娘娘,早些年有不少大人將女兒送來東宮的,殿下一直沒有納她們,就在偏殿住著了。”
“無名無分?”她皺眉。
“娘娘請息怒,殿下真的從未碰過她們,殿下潔身自好的很,那些小姐,隻是大臣們示好而已。”
“實在太不像話了!”張清純猛地拍了下桌子。
旁邊吃飯的姚政抖了一下,將碗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孔孟見到自己主子怕成這樣,他也不得不賠罪,“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落薄也跟著勸解,“娘娘,男子漢大丈夫誰沒有個三妻四妾啊,何況是太子殿下,未來的一國之君,依奴婢之見,娘娘今日就給她們個下馬威,立立規矩!這樣日後就算是有誰家的小姐削減了腦袋鑽到咱們東宮,也得忌憚娘娘三分。”
張清純意味頗深的瞧了落薄一眼,“你這話說的沒錯,男人必須有個三妻四妾,更何況太子殿下,未來的一國之君!”她轉而問孔孟,“一共幾位?”
“六位。”
“果真都沒有名分?”
“的確沒有。”
“納了!”
“什麼?”
“什麼?!”
孔孟和落薄同時發聲。
張清純笑了笑,“太子殿下理當福澤後宮,皇嗣乃是大事啊!孔孟你明日去回內務府,讓他們挑個好日子,將這幾位小姐都娶進來,聘禮總該給些,孔孟你去核算一下,至於封號,讓內務府的人給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