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煒看起來似乎有些感動,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道:“夫人,其實在沈總之前,我也給別人開過車。但是不論是沈總還是您,都是最尊重我的。”
“夫人既然說了‘朋友’這個詞,那有句話我也要直接和夫人說了——您今天不肯讓陳竟陪你一起去百聖名瑜,實在不應該。”
這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本來在沈信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寧如杉出門都得帶上陳竟的,但今天是去百聖名瑜,她怕師父覺得自己嬌氣,又覺得百聖名瑜足夠安全,便沒讓他跟著。
沒想到薛煒耿耿於懷到了這個時候。
“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像夫人您想的那樣安全,咱們華國確實已經比國外好了許多,但在您看不見的地方,還是有很多危險的。所以夫人下次即便是去百聖名瑜,最好也還是帶上陳竟。”
寧如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了兩個看似和這件事無關的問題,“薛煒,你是不是知道沈信他去D國要做什麼?是不是很危險?”
薛煒沒有想到自己的多言竟然直接讓寧如杉產生了這樣的擔憂,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道:“不是啊,沈總可是沈家的少爺,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寧如杉半晌沒有說話,末了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我的安全,但我們這是在華市,整個華國的帝都。我每次去的地方還是比較高端的場所,你們依然百般擔心。”
她往前坐了坐,“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能讓你們懼怕的那個人,勢力已經很大了?”
薛煒懊悔不已,知道自家夫人一向冰雪聰明,怎麼還是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呢!
這個問題拋出來,薛煒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後隻能喃喃地道:“夫人,總之很多事情我不能說,但你記住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寧如杉皺起了眉,“我明知道沈信有危險,還占著陳竟,這算什麼?當初就應該讓陳竟一起跟過去。”
薛煒趕緊道:“夫人請放心,這次跟在沈總身邊去D國的人沒有比陳竟差的,他們會好好地保護沈總。”
寧如杉卻更加有了數,“所以沈信是真的有危險。”
薛煒完全被梗住,覺得自己這不是“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壓根兒就是智商跟不上啊!
看到薛煒那後悔莫及的樣子,寧如杉反而笑了,“我知道這些沒有關係的呀,我和你們沈總本來就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很多事情就該共同麵對,你告訴我這樣的事,我隻會謝謝你。”
“而且為了不讓你們不好交代,我從明天開始,去哪裏都會帶上陳竟的。”
薛煒鬆了口氣,不論過程如何,總之結果是好的,他也就安心了。
不過寧如杉說是這麼說,她的心裏其實更加掛念沈信了。
回到帝景淩霄後,她給沈信發了個消息:一定要安全回來,我在家乖乖等你。
沈信不知道在做什麼,很快地回複了:好。
漫漫長夜,耳中隻能聽聞外麵的蟲鳴,寧如杉將手機貼在胸口,感受一些不能言說的溫度。
她堅信,沈信既然說“好”,那一定就能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