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榮自打知道沈信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公子後,早已嚇破了膽,寧如杉說什麼,他就應承什麼。

“好,寧小姐,一定給您把這事兒辦好了。”

寧如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表情,“什麼叫‘給我把事辦好’?我希望發生什麼事了麼?”

邱榮咬了咬牙,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和這件事撇的幹幹淨淨,然而自己不過是砧板上的魚,哪裏有反抗的餘地?

“是是是,是我自己不想被柳若雨利用,所以那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和寧小姐沒什麼關係。”

寧如杉點了點頭,“好了,你先下車去那邊等待吧。”

邱榮依言離開,寧如杉在車上,繼續耐心等待著柳若雨演完這場戲。

看得出,自從上次宋一寒在辦公室敲打了她,對待新戲,她確實用了心,台詞說得很流暢,表情也在努力做到位。

可是除了用心,她還是想走一些歪門邪道打壓他人,甚至不惜專門抽空回一趟華市,隻為了讓寧如杉從此不能翻身。

這樣惡毒的心腸,無法容忍。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這場戲終於拍完了,寧如杉摸出口罩帶上,從車中施施然地下來,麵對著柳若雨的方向,從手包中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不遠處,柳若雨正從小助理手中接過礦泉水,剛準備喝一口,便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

她從旁邊的包中拿出手機,看到是個陌生號碼,皺了皺眉,等響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請問你是哪位?”

“柳若雨,別來無恙啊。”

這聲音一入耳,她覺得很是耳熟,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心虛地道:“你是寧如杉?你找我有什麼事?”

寧如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說:“曲水流觴一別後,你過得還是很滋潤麼。”

按道理來說,她們倆並沒有在曲水流觴相遇,寧如杉既然著意點到了這個酒店名,柳若雨不免警惕起來,心裏揣測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但是那件事做得如此隱蔽,縱然寧如杉因為運氣好被不知名的人救到了,也一定因為醜態畢露而讓宋一寒不滿,這種男女關係是最不牢靠的,柳若雨才不相信他們之間有什麼真愛,宋一寒肯定當機立斷就把她甩了。

所以哪裏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幫寧如杉查清楚真相?

柳若雨刻意地笑了笑,道:“寧如杉,我有一陣子沒回華市了,怎麼可能和你在那家酒店見過麵呢?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弄錯了?”

寧如杉語氣很輕,卻如釘子一般釘在柳若雨的心口,“是我弄錯了,還是柳小姐你不敢認?那動情水,藥效還真是很大呢。”

這一波又一波的名詞讓柳若雨的瞳孔驟然緊縮,隻是她嘴上還不肯承認,“你……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果然,想讓柳若雨聽話,根本沒有那麼容易,還好寧如杉早都做好了準備。

她忽然道:“你看向東南方。”

柳若雨就像被牽著鼻子的牛,現在腦子裏很亂,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對方說什麼,就做什麼。

她僵硬地轉過身去,隔著不太好的空氣,往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