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明白。”
“還有,本宮不在的時候,務必保她平安。”
“遵命。”米糖訓練有素地點頭。
風漣澈行至宮門口,向空蕩蕩的宮門口望了一眼,“看來,今晚睡不著的人,會很多啊。”說罷,翩然負手回了九重樓。
米糖雙手結印,奉於額頂,向著他的背影,“送狼主。”
——
攝政王府,楚雲城的書房。
朝南的十二扇雕花窗開著,遠遠便看得見他一身銀白的便服,立在書案前。
楚雲城的左手,撐在巨大的整隻黑曜石雕琢的伏虎案上,右手執的狼毫,沾了飽滿的墨,卻懸於撒金宣正上方,卻始終未落筆。
書案前的地上,跪著四個女官,已不知侯了多久。
他若是罵她們,或者直接降罪,哪怕處死,也好過這樣耗著。
四個人暗暗咬唇,俯身匍匐在地,指甲陷入厚厚的地毯中,不敢擅動分毫。
過了許久,楚雲城手中的筆,終於挪動了一下,在宣紙下端,寫了一個大大的“醉”字,接著,重新沾飽了墨,提筆向上,在那個字上麵,落下三點水。
這該是一個“沈”字。
可他在落筆是,筆鋒一錯,最後就成了一個“沉”字。
沉醉。
他緩緩將毛筆擱回筆山,抓了宣紙,在掌中慢慢揉成一個團,繞開書案,走到四個女官麵前。
一字排開的四個人,便忍不住暗暗發抖。
“上床了?”楚雲城的腳步停在羽衣麵前,銀白的衣袍,在燈火的襯托下,令他整個人分外地溫潤,短短三個字,卻是說不盡的怒意。
羽衣慌忙道:“陛下說與風漣澈滾得腰疼,所以屬下等也隻是……隻是猜測,並無真憑實據。”
“孤男寡女滾在一起,要什麼真憑實據!”楚雲城驟然發作,一聲咆哮,將手中的紙團狠狠砸在羽衣麵上,接著回手抄起桌上的硯台,向她狠狠砸去。
羽衣不敢躲避,抵死受了這一下,咕咚一頭栽倒下去。
駭得剩下三個人連忙磕頭,“王爺息怒,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降罪!”
“讓你們盯緊她,你們呢,卻等到木已成舟才來稟報!”楚雲城剛剛咆哮過,餘怒未平,抽了帕子,優雅地將手指的墨細細擦了,之後隨手扔掉,“都出去領刑,什麼時候死一個,什麼時候停。”
“謝王爺!”
三人齊聲謝恩,連滾帶爬,拖起昏昏沉沉的羽衣,出了書房。
院子裏,行刑開始,一人多高的刑杖,一聲一聲落下,發出皮開肉綻的悶響,卻沒人敢吭一聲。
楚雲城披了披風,立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四個人半截身子浸血,仍不解恨。
養了三年的女人,被個老頭子一來就占了去!
那麼他耐著性子等了三年,到底為什麼!
一陣沒來由的懊惱,怒火再次中燒!
“拿來。”
楚雲城大手一伸,刑杖被趕緊遞了過來。
他單手扯去肩上的披風,揚起刑杖便狠狠向羽衣身上砸了過去。
那手上力道奇大,這一下招呼下去,便是骨骼斷裂之聲,鮮血飛濺,羽衣頭一栽,再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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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
沉醉。
城城的心,亂了!沉醉不知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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