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以人肉養大的狗,先不肖說養了幾年,花了多少心血訓練,就說給它們吃了多少活人,算起來都讓人心疼。
現在玉隱王這個老妖怪一句話,就折了這麼多!
回頭王爺問起來,隻怕無法交代了!
可是,玉隱王是什麼人,連楚雲城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他哪裏敢多說半個不字,於是就隻好忍著。
下麵,沈醉與領頭的惡犬周旋,始終占不得先機,顧寒山不耐煩,一拳打飛一隻獵狗,“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讓老子來!扭了脖子不就完了!”
喝醉了的沈醉最討厭別人說她不行,“你滾!”
她說話間,招式慢了半拍,被兩隻巨爪撲倒,一隻大口滿是染血的獠牙,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就是現在!
紅鞘短匕隻有妝刀大小,哢嚓兩頭頂在了惡犬上下牙床中間,沈醉伸手探入血盆大口中,飛快抓了狗舌頭,猛地一股大力,將那舌頭連根拔起。
噗地!
那狗壯如小牛的身形,便轟地癱了下來,重重砸在沈醉身上,死了!
首領一死,所有惡犬失了主心骨,當下嗚嗚哼唧著潰散,逃回角鬥場周圍幽深的狗洞中,隻留了滿地的屍體和殘骸,血流成河,人和狗混雜在一起。
顧寒山大步上前,拎開死狗,伸出大手,將沈醉拉了起來,咧嘴嘿嘿一笑
“好!如此一來,才是有趣!”玉隱王身形如一隻大鳥般,從看台上方飛掠而起,躍入決鬥場中央。
他踏過遍地屍骸,如履平地,走到渾身是血的沈醉麵前,“你叫什麼名字?”
微醺的沈醉,比沒喝酒的沈醉多了個心眼兒。
既然已經為自己爭得了活路,那就沒有必要再承認自己是天璿女帝了,楚雲城丟了女帝是他的事,她隻負責逍遙快活才是。
“小人安守義。”她又祭出了無儔宮守門太監的大名。
“安守義……”玉隱王稍加沉吟,似是在記憶中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然而無果,“回答本尊,你師承何人?剛才所用的功夫,是何門何派,不得有半字隱瞞,本尊,不喜歡人說謊。”
沈醉心頭一動,他既然這麼問,必是從她的身手中看出了什麼名堂,說不定能從他口中知道自己是誰!
“回大人,小人無門無派,隻是曾經拜過一個師父,卻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
“來無影,去無蹤……”玉隱王思索著她的話,“那他是男是女?”
沈醉眼底微動,應該是男,還是女呢?
這世間高人,大多為男子,女人聲名煊赫的少之又少,但是既然玉隱王這樣問,那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八成是個女子!
賭一把!
“女!”
果然,玉隱兩眼驟然精光大盛,“她在哪裏?”
“她……,她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道啊!”
玉隱攥著黑色手釧的手掌緊了緊,“來吧。”
說罷,提步踏上遍地屍骸,走了。
陳讓推了沈醉,“還不快跟上!”
“啊?”
“玉隱王要了你了,是你天大的福氣,還不快跟著去!”
啊?要她幹什麼?
沈醉看了眼顧寒山,問陳讓:“陳管家,那他怎麼辦?”
“你管那麼多呢,還不快去,玉尊不喜歡等人。”
“哦。”
沈醉跳過屍體堆,一溜小跑追了過去,時不時回頭看了兩眼顧寒山。
顧寒山依然穩如一座泰山,向她篤定點頭,聲如洪鍾,“生死之交,後會有期!”
陳讓站在顧寒山身邊,顯得又瘦又小,看著沈醉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兩撇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陳管家?這人為什麼喊他陳管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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