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漣澈見宣告主權失敗,愈發不開心,“那若是待會兒受不住,就說出來,不必逞強”
“好。”沈醉抿了抿唇,“開始吧!”
推功換血的手術,說起來也是簡單。
雙方要在各自的雙手掌心劃開一道寸長的口子,之後,掌心相扣,使傷口相對即可。
老太醫跪坐在中央,向沈醉和沈煥又躬身一拜,“老臣冒犯了,請陛下和大皇子恕罪!”
說完,以小刀,分別在二人的掌心劃了口子,再將那兩對一大一小的手掌相扣,用繃帶纏繞,包裹在一起。
鮮血一滴一滴,從傷口緩緩滲出,漸漸地,紗布上透出淡紅的血色。
沈煥小小的手掌本就滾燙,那傷口中湧出來的血,更是熱地灼人。
沈醉看著太醫手中的繃帶,心頭莫名一顫,也許這兩根繃帶,從此就將這個孩子,綁在她的手心了!
整個換血的過程十分緩慢的,沈煥的小身子漸漸涼快下來,而沈醉卻越來越灼熱難耐。
原本後心上風漣澈的手掌覆在那裏,隔著薄薄的衣衫,是滾燙的,此時卻遠不及她的體溫。
沈醉的臉越來越紅,身形也越來越不穩,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於一頭紮倒下去。
“收!”風漣澈不等太醫開口,先是一聲沉喝,江照晚點頭,兩人同時收手。
“煥兒!”沈醉迷迷糊糊間,念了一句,“煥兒如何?”
老太醫用指尖探了沈煥鼻息,接著再把了脈,“陛下放心,大皇子已經好多了,看來這個方法奏效了。”
“好……”沈醉放心閉了眼,將臉頰貼著風漣澈的衣裳,到處找涼快。
江照晚清秀的眉頭依然無法展開,“老太醫,你的意思是,隻是好多了?那麼,還要換血幾次方可痊愈?”
“這個……”太醫有些為難,看情況,女帝陛下已是到了極限,“下官愚見,大概至少還要兩三次,具體要視陛下的身體情況而定。”
“那煥兒他……?”
“大人放心,大皇子已無性命之虞,隻是會持續高熱,身體不適,需要以外力協助降溫,減少身體損耗,靜候陛下下一次為他換血便可。”
“好,有勞了。”江照晚終於一顆心落了地,再看沈醉,頓時眼角一跳。
她已經整個人都爬到風漣澈身上去了,滾燙的臉頰不停地在風漣澈臉龐和脖頸間蹭啊,蹭啊……
風漣澈大手將她按住,問太醫,“天璿國金貴無比的大皇子終於性命得保了,那麼是否可以再勞煩老太醫給本座的徒兒好好診治一下了?”
老太醫一把年紀,也是個見多識廣的,而且大夫嘛,向來對某些普通人諱莫如深的事信口拈來都習以為常。
他捋著胡子一笑,“帝師大人稍安勿躁,老臣之所以篤定陛下會比大皇子更容易消融碧蛇果的熱量,就在於陛下是成年人。”
“什麼意思?”
“很簡單,請陛下召喚幾位侍君入帳相陪便可。”
風漣澈瞪眼,“本座的徒兒,用不著他們陪,難道你覺得本座將她照顧地不夠好?”
太醫就有些尷尬了,“帝師大人的確將陛下照顧的無微不至,隻是這……”
他看了看江照晚,“隻是有些事,還是您老人家所不能及的。”
這樣一說,風漣澈就更不愛聽了,“這世上還沒有本座辦不到的事!”
剛好這時沈醉的頭又從他袖底鑽了出來,整個人貼著他跨坐上去,將人雙手雙腳抱住找涼快。
風漣澈關心則亂,一時之間對老太醫的意思沒領會上去,可江照晚是過來人,自然立刻就懂了。
“老太醫,與本君借一步說話,關於煥兒的病情,本君還有許多事情要請教。”
誰知太醫也是個耿直的人,“但是,這……陛下的身體,這樣幹熬著,隻怕……,哎呀,太宰大人,您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他就這麼,被江照晚一手抱著沈煥,一隻手抓著他衣領,給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