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弦立刻將頭低下,重新看著火上的蛇肉,“這句話,你很久以前,就說過。”
“很久以前,是多久?”
“十幾年前。”
“噗哈哈哈哈!你七歲,八歲,十歲?”
“十歲。”
他的頭越是不抬起,就越是紅得好看。
沈醉看不夠,索性拎著酒壇子,倚在他肩頭坐下,“啊,弦兒,你十歲時的樣子,應該已經很好看了吧?”
她覺得九方弦今天話特別少,可越是這樣,就越是想逗他。
“你說,你當時是不是偷喝了我的酒,而且還喝醉了?”
九方弦不語,眼底泛出狼一樣的光,是你自己喝醉了,還抓著十歲的孩子一起喝。
沈醉不察,借著酒興,脊背抵著他的手臂,用力晃,“你喝醉了是什麼樣?乖不乖?”
再晃,“我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繼續晃,“我應該不會那麼禽獸吧,你才十歲……”
她忽然停住了,回頭看他,頭有些暈,眼也有些花,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偏偏好這一口。
火光映射下的人,微微垂頭頷首,銀發泛著淡淡的金色,真是好看極了!
她當年不會真的那麼禽獸吧……
管不了那麼多了,禽獸就禽獸吧!
“弦兒,”她撐著酒壇子轉身,手指勾了勾他的下頜,“你真乖!”
之後,捧著他的臉頰,蹭進他懷中,攀上他的肩頭,輕輕銜了他的耳垂,“你真乖,我好喜歡你。”
沈醉仗著酒勁兒,有些沉迷,攬著他的脖頸,抓亂他的銀發,在他耳畔和頸間,嗅著她喜歡的氣息。
九方弦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撩撥,不主動,也不避讓。
他從她的肩頭抬眼,正對上一雙巨大的蛇眼,那是因躲避火光而進入陰影中的小藍。
它偏著頭,盯著他,不知是不解,還是在審視。
九方弦一側唇角緩緩勾起,兩眼微眯,分明就是個陰謀得逞的笑。
小藍兩眼依然沒有任何情緒,將身子拔高了一截,繞上一旁神殿的柱子,滑到屋梁上繼續暗中觀察。
九方弦順著沈醉推他的力道,將錯就錯,倒了下去,隨手輕輕環住她的腰。
他耐著性子,由著她亂爬,這次一定要小心,要被動,絕對不能再把她嚇跑了!
那一雙毫無章法亂抓的手,到處煽風點火,將他腹中的欲望越燒越旺,沈醉像一隻餓了許久的小獸終於得了獵物一樣,騎了上去,沒頭沒腦扯他的衣裳,啃他,咬他,卻不得要領。
忽然,一陣痛,她膝頭不小心撞到了他。
九方弦一陣沒來由地惱火,笨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再也不理房頂上那條傻蛇,翻身將沈醉壓在身下,“今天是你酒後無德,你要對我負責!”
“啊……?唔……”沈醉天旋地轉之中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記狼吻堵了嘴。
寂靜的眾神殿中,衣衫撕扯聲和沉悶、急促的呼吸聲。
小藍帶著它的子子孫孫,認真看著下麵兩個人滾作一團,若是主人不高興,它就跳下去咬死那個白毛的!
但是,主人好像很高興。
沈醉的衣裳淩亂的掛在手臂和肩頭,穿了還不如不穿。
九方弦如雪的長發從如山巒一般的脊背上滑落。
“弦兒……!”她在最後一刻,忽然推住他的腰,呼吸繚亂,既渴求,又害怕,“抱著我……”
她想要他溫柔一點。
可九方弦並未如她所言,而是抬手抽下頭頂的白玉簪,銀發便如瀑布一般,傾斜而下,如紗幕一樣遮住了周圍的光。
紗幕之中,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喘息沉沉,將白玉簪塞進她掌心,“這個給你,若是不願,不喜,或是反悔,隻要你想,隨時殺了我!”
說完,他便再也不想禁錮自己體內如狼群奔騰的野性,再也不顧沈醉到底有沒有明白他在說些什麼,隨著她一聲慘叫,伴著他那一瞬間沉沉喟歎,隨之而來的是肆意吞噬她,占有她,不管她掙紮也好,抗拒也罷,哭鬧也好,努力推開他也罷,總之他隻想要她,完完整整地要她!
“畜生!”沈醉這一聲,與其是罵,不如說是嬌嗔,反而讓人心旌狂亂蕩漾。
酒醉的淩亂,羞恥,陣痛,還有殿內無數隻藍蛇看著他們的眼睛,讓沈醉體內有種被撩撥起來的火焰轟然躥到了頂點!
嗤地一聲!
白玉簪重重紮進九方弦的肩頭。
殷紅的血順著肩頭,有節律地滴落。
血的味道彌散開去,隻會令人更加瘋魔,更加肆無忌憚,更加醉生夢死地想要撞破天邊!
此時,即便是死,也了無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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