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個手釧雖然看起來成色不錯,可隻是活當,您怎麼給那麼高的價?”

被稱作少爺的年輕男子接過曹掌櫃手上的手釧,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道:“我若沒看錯,這是北夷產的鹿血紅玉。”

曹掌櫃聽到鹿血紅玉這四個字,瞬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指著秦樓月手上的手釧道:“這就是那個用剛出生的幼鹿鮮血澆灌的鹿血紅玉?”

“正是。你看這串手釧,色澤均勻鮮紅,至少是澆灌了半年以上的佳品,像這樣的佳品,按理不應出現在這,這應該是貢品。”

“貢品?……少爺,要不要報官?”既是貢品,自然不允許私自買賣。

“不必了,若是報官,這好東西可就不翼而飛了。”秦樓月將手釧貼身放好,不顧曹掌櫃的喋喋不休,瀟灑的走了。

秦樓月開當鋪已有六七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破例,拿走顧客的東西,原想著等他把玩夠了就送回去,卻不知這一小小的決定竟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當然,這都是後話。

而另一邊,有了銀子的莫紫箋找了一家看起來環境不錯的小餐館,點了四個小菜,悠哉的坐在靠窗的桌子旁。

“你們倆愣著幹嘛?坐下來吃飯。”莫紫箋招呼站著不動的兩人。

“小姐……”

筱風剛開口,便被莫紫箋打斷,莫紫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坐下吃飯,別惹人注意。”

聽到莫紫箋這樣說,筱風才拘謹的坐下來。

“醋溜魚片來嘍,客官您的菜齊了,請慢用。”夥計是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手腳很利落,把菜放下便一溜煙的跑到別處幫忙去了。

“小姐,咱們就三個人,哪吃的完這麼多。”筱風強忍著食欲,小聲道。

莫紫箋笑著拿起筷子:“快吃吧,多吃點,把這些都吃了,別浪費。”

筱風看著色香味俱全的四道菜,小心翼翼的夾了塊麻婆豆腐。相比筱風的斯文,初雪簡直是風卷殘雲。因為常年練武的緣故,初雪的食量本就比一般人大,自從來到冼州,她便過上了每頓八分飽的日子,即便有時候吃飽了,因為沒有肉,也餓的格外快。

所以,在初雪的努力下,原本應該剩餘的菜幾乎都見了底,飯後,莫紫箋和初雪又喝了一壺碧螺春,初雪終於開始打起飽嗝來。

“好飽啊,要是每頓都能有這麼多肉吃就好了。”初雪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懷憧憬的道。

不等莫紫箋張嘴,筱風便先笑著斥道:“你倒真敢想,要是個個都像你這樣吃法,小姐可要養不起了,到時候就隻能哪來的送回哪去了。”

初雪也知道自己今日吃的有些多了,現在筱風又這麼說,搞得初雪趕緊一臉緊張的看著莫紫箋,請求道:“小姐別把我送回去,我以後一定少吃點。”

莫紫箋被初雪的天真逗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你別聽筱風瞎說,我可舍不得把你送人,你走了誰保護我,放心吧,我永遠不會把你送人的。”

回去的路上,筱風試探著問莫紫箋道:“小姐,您把首飾當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是,咱們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雖然現在董大家的不敢克扣咱們的吃喝,但如果日後咱們有用錢的地方,會很不方便。”女人隻有自己手裏有錢,才能真正的挺起脊梁,活的有底氣。這點在現代的時候莫紫箋便深諳。

筱風沒想到莫紫箋準備自己賺錢,便道:“小姐說的有道理,不過咱們在這,倒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隻是像今日這般吃喝,實在不妥。”吃一次飯要十兩銀子,實在過於奢侈。

“偶爾一次,犒勞下自己,無妨。”莫紫箋知道筱風向來妥帖謹慎,便握著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賺錢,不會坐吃山空。”

筱風本想問莫紫箋打算怎麼做,但看見莫紫箋閉上了眼睛,筱風也就沒有再說話。

莫紫箋並沒有睡著,她在想以後的事情。她知道總有一天,她要回到鄭家,回到金陵城,到那時,有錢傍身,路會好走的多。

一提到錢,莫紫箋便覺得鬱悶。

想當年,她可是武警支隊一枝花,從學校畢業後,她如願進了維和部隊,五年的時間,她時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好不容易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她正想著洗手不幹,好好享受生活,卻被老天爺整到這鄉下地方來了。

好在莫紫箋從前不是個會被困難打到的人,她默默握緊拳頭:不過是再一次白手起家,沒什麼大不了的。

正當莫紫箋重新燃起鬥誌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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