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懷疑初雪幾人?她們跟在你身邊多年,應不會這麼做。”何氏偷換概念,故意曲解莫紫箋的意思,將責任推到莫紫箋的貼身婢女身上。
作為莫紫箋的貼身婢女,初雪她們的確是知道莫紫箋最多事情的人,何氏的話也不算無的放矢。
“你還有什麼證據,一起拿出來吧!”莫紫箋突然對男子說了這麼一句話,眾人都不明白莫紫箋為何突然話鋒突轉,何氏也眯著眼睛看莫紫箋,不知道她玩什麼把戲。
男子不知道莫紫箋是什麼意思,不過她既然想死的更快些,男子也樂得成全她,於是又從懷裏拿出一支金鐲子,說道:“這鐲子是你送我的。”
男子話一落,初雪便迅速搶過鐲子看了看,天真的小臉揪在一起:“這不是我家小姐的。”
莫紫箋聞聲上前,看了眼鐲子,用手摸著下巴道:“看著好像有些眼熟啊!”莫紫箋一邊說一邊看向何氏,何氏的臉色已經白了,這是她的鐲子,她自然認得,那天小雅拿了莫紫箋的肚兜來,她隨手賞給小雅的,如今鐲子在這,莫紫箋又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樣,莫非小雅背叛了她。
何氏越想越心驚憤怒,莫紫箋全然不顧何氏的反應,繼續道:“我記得這個鐲子好像是夫人的,不知怎麼會在這人手裏?”
莫紫箋不給何氏解釋的時間,轉頭看著男子嘲諷的道:“你口口聲聲說與我私定終生,卻連這東西是不是我的都不知道,真是好笑。皇後娘娘,此人空口白牙汙蔑臣女的清白,臣女要將他送官,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
“初雪,帶他走。”
“我沒有說謊。”男子一邊哀嚎,一邊試圖掙脫初雪,初雪早就想打人了,之前礙於事情沒有弄清楚,不能貿然出手,現在他竟還敢掙紮,初雪毫不客氣的一拳打在男子的臉上,初雪的力道不清,男子的鼻子立馬血流如注。
“初雪。”莫紫箋不讚同的瞪了初雪一眼,漫不經心的交代:“別把人弄死了,記得要活著交給京兆尹大人。”莫紫箋的潛台詞是,隻要別把人弄死了,留他一口氣就行。
初雪聽明白了,在場這麼多比初雪聰明的人自然也明白,男子驚恐的大喊大叫:“何夫人,快救我啊,我可都是聽你的命令行事。”
“初雪,快帶走,別讓他繼續胡說八道了。”莫紫箋要的就是這句,等男子一說完,莫紫箋馬上讓初雪把人帶走,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死無對證,何氏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發展成這樣,何氏完全沒有想到,察覺到四周傳來的刺探、鄙夷的目光,何氏幾乎恨不得昏厥過去,可是她不能,她的腦子極速轉動,試圖找出辦法替自己開脫。卻不知,當男子拿出簪子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一敗塗地。
“大姐姐,你不要聽那個人胡說,定是他偷了母親的簪子。”鄭碧玉想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幫何氏開脫,短短的時間內,鄭碧玉實在想不到什麼好方法。
鄭碧玉已經做好被莫紫箋斥責的準備,卻沒想到莫紫箋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認同了她的說法:“嗯,二妹妹說的是,我回去便讓父親多加強府上的戒備,免得再有人偷入夫人院子行竊。”
莫紫箋這話不可謂不毒,何氏是後院婦人,她的院子竟給被男子輕易進去,這裏麵大有問題。這個意思可以引申為,是否是何氏故意放人進去,難道何氏有人有私情?這樣一來,何氏就算能洗脫汙蔑繼女的事,也會壞了名聲。背夫偷漢,可比陷害繼女嚴重的多。
鄭碧玉沒想到莫紫箋說話這麼毒,一句話便將事情完全換了個性質,但此刻局麵於她們不利,她怎麼說也不能扭轉乾坤,為了不說多錯多,鄭碧玉隻好閉嘴。
“夫人。”打發了鄭碧玉,莫紫箋走到何氏身邊,無視何氏怨毒的眼神,莫紫箋將鐲子遞給何氏,並道:“鐲子還給您,您回去後可要好好檢查一下,是否還有別的東西丟失?”
何氏接過鐲子,死死的捏住,幾乎將鐲子捏的變形,才能勉強控製住自己不在人前口出惡言:“多謝大小姐關心。”何氏死死咬著牙道。
莫紫箋無視何氏殺人的目光,上前一步,靠近何氏小聲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夫人這次太心急了,夫人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同意,小雅怎能拿到我的貼身衣物。”
“那個賤婢。”何氏果然受莫紫箋的誤導,以為小雅背叛了自己,一口腥甜直衝嗓子,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何氏自然沒法在這繼續待下去,於是不等宴會結束,便帶著鄭碧玉匆匆離開了。
“紫箋……”顧盼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莫紫箋,隻能緊緊攬住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