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觀想聽什麼曲子?”粉嬌代清柔問。

高止看了一眼慕風情,見他沒什麼意見,便笑道:“先彈個最拿手的聽聽。”

粉嬌唉了一聲,轉頭看清柔,叫清柔的清倌輕輕撥弄琴弦,彈的竟是一曲高山流水。

高止聽了,看著清柔問道:“正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姑娘琴音高潔,隻是不知在下是否有幸成為姑娘的知音人。”

高止問的一本正經,慕風情挑眉看著高止,嘴角勾起一抹略顯諷刺的弧度。

那個叫清柔的清倌,沒有直接回答高止的問題,而是冷著一張臉道:“當路誰相假,知音世所稀。”意思就是高止未必是她的知音人。

高止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訕訕的笑笑,指著慕風情道:“看來我是做不了姑娘的知音人了,不過我這位朋友對音律頗有研究,說不定能入得姑娘的法眼。”

清柔本出聲在一個富貴人家,若非家道中落也不會流落青樓,在這百花樓裏度日如年,琴是她唯一的消遣與寄托,所以聽聞慕風情精通音律,便主動上前一步,看著慕風情。

高止見狀,再接再厲對清柔道:“姑娘若能得我這位朋友喜歡,為姑娘贖身也不是什麼大事。”

清柔最大的願望便是離開百花樓,聽聞慕風情有可能為她贖身,她的態度不禁熱絡了一些,竟主動為慕風情倒了杯酒。慕風情看了清柔一眼,一飲而盡。粉嬌見狀,走到高止身邊,端起酒杯敬高止:“咱們也喝一杯。”

高止喝下粉嬌敬的酒,一邊與粉嬌調笑,一邊關注慕風情這邊的情況,慕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清柔與他說話他也甚少回答,隻是悶頭喝酒。

清柔還是第一次見不動手動腳,隻顧著喝酒的男人,不禁對慕風情的印象又好上一些,她努力尋找話題,想要博得慕風情的好感,清柔在心裏默默衡量,慕風情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如果真的擺脫不了成為玩物的命運,她情願跟慕風情走。

於是,清柔對慕風情從一開始的不冷不熱逐漸變的熱絡,不僅不停的勸慕風情喝酒,身子也越挨越近。

就在清柔快要靠到慕風情身上時,慕風情突然站起身,臉色十分冷淡的對清柔道:“出去。”

清柔有些詫異,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慕風情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轉頭對一旁十分享受的高止道:“我先走了。”

慕風情說完就要走,高止隻得扔下佳人,起身追慕風情,慕風情走的很快,高止一路小跑追上他,無奈的問:“你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是不是那個清柔哪得罪了你,我讓花媽媽再給你換一個。”

“不用了。”慕風情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高止,頭也不回的走了。

高止一臉的莫名其妙,轉頭看了看百花樓的大門,搖搖頭也回府去了。慕風情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準備熱水沐浴,然後吩咐周管家,將他換下來的衣裳拿去好好洗幹淨。當慕風情梳洗完畢,外麵已經二更天了。

慕風情躺在床上,發現自己一點困意都沒有,他越是控製自己,越是忍不住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於是,第二天,周管家就看到慕風情頂著鐵青的眼圈上朝去了。

在殿外,慕風情看到了休沐結束的莫紅纓,雖然慕風情已經極力粉飾,莫紅纓還是看出他的臉色不佳,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沒事,昨晚看書看的晚了些。”慕風情說這句話的時候,高止正好從二人身邊路過,聽到慕風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高止忍不住彎起嘴角,肩膀微微聳動。

慕風情看著高止的背影,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奇怪的是,高止雖未回頭,卻好似接收到慕風情的信號,立馬直起腰杆,昂首闊步的走了。

慕風情走後,莫紅纓正準備進殿,卻看見鄭誌從宮道上姍姍而來,鄭誌被孝元帝降為六品官,所以位置在隊伍的後段,基本已經排在殿門外。莫紅纓路過的時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徑自朝殿內走去。

鄭誌看著莫紅纓的背影,雙手握緊又鬆開,然後才筆直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上朝。下朝後,莫紅纓主動叫住了要離開的鄭誌,與他一道往宮門外走。

“姐夫,明日我就要去京畿大營上任,恐怕不能天天回府,卿卿就有勞你多照顧了。”莫紫箋是莫紅纓唯一的親人,她會提出這個要求在鄭誌的預料之中。

“你放心吧。”鄭誌點頭應和。

莫紅纓又道:“皇上那裏,有機會我會向他進言,讓姐夫官複原職,姐夫暫且忍耐一段時間。”

莫紅纓現在是孝元帝最倚重的臣子之一,鄭誌自然也想讓莫紅纓幫他在孝元帝麵前說兩句好話,隻不過他被降職與莫紫箋有一定的關聯,所以才遲遲未開這個口,沒想到莫紅纓今日竟主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