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莫紫箋的吩咐,次日一早筱風便將她叫了起來。
“小姐今日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筱風一邊說一邊給莫紫箋上妝,沉霜則幫忙給莫紫箋挑今日要穿的衣裳。二人足足忙了半個多時辰,才給莫紫箋拾掇完,滿意的點頭。
莫紫箋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明麗的眸子帶著清淩淩的光,小巧的嘴兒塗的紅紅的,鮮豔欲滴,讓人看上去十分想咬一口。
筱風和沉霜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們是故意將莫紫箋打扮的光彩照人,她們要讓大家都看到她們小姐有多優秀,四皇子不能慧眼識珠是他的損失。
此時的連府,連蓉也已梳妝完畢。
“小姐準備的怎麼樣了?”現任連國公步伐沉穩的走進房間,看著連蓉的丫鬟問。
“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吉時到了便可上轎了。”丫鬟乖巧的回答。
連國公點點頭:“好,你們先下去吧。”他有些話要單獨與連蓉說。
等到房間內隻剩父女二人時,連國公深深的看著連蓉:“蓉兒,你怨父親嗎?”
連蓉妝容精致的臉從容平靜,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向連國公,淡淡搖頭:“我不怨父親。”
連國公卻並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歎了一口氣:“為父知道你更中意五皇子,隻是五皇子身後有許家,蓉兒,你能明白為父的苦心嗎?”
“我明白。”連蓉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老父輕輕的點頭,許家是新貴,勢力不輸連家,他日若是五皇子繼承大統,有許皇後在,必會大力扶持許家,說不定還會打壓連家。而四皇子就不同了,同為外戚,嫻妃身後的莫家近年來並沒有什麼大的建樹,族中子弟也不甚出色,四皇子需要連家,這是連家崛起的一個好機會。
身為連家的當家人,他不甘心遵守先祖的遺訓就這麼平庸下去,他要重複先祖時的榮光,他要讓連家重新站在世家的頂端,傲視群雄。
“父親的心思我都明白,隻是,還請父親恕女兒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先祖以庶出的身份執掌連家,帶領連家站在世家頂端,是因為先祖眼光獨到,父親以為四皇子比之當年的蕭丞相後來的聖孝仁帝如何?”
“自是不如。”
“豈止是不如,是相差甚遠。恕女兒直言,四皇子並非明帝之選,何況先祖早有言,不準連家參與儲位之爭,父親何苦要違背先祖之意,用整個連家去賭。”
“繼續這麼庸碌下去,才是對不起先祖,對不起連家,為父一定要讓連家恢複先祖在時的榮光,蓉兒,你進了府後,一定要抓住四皇子,爭取早日生下嫡子。”
“女兒明白。”見勸不了老父,連蓉隻得放棄,默默接受連國公的教導。
連國公走後,各家小姐進來為連蓉添妝,因為與連蓉不太相熟,所以莫紫箋便沒有過來與連蓉添妝。而是與眾人一起等著觀禮。
吉時到,喜娘為連蓉蓋上蓋頭,扶著她出門。連蓉拜別了父母,被連韌背著出了門,送上四皇子府的花轎。
莫紫箋跟眾人一起站在連家門口,她仰頭看著四皇子的方向,這大喜的日子四皇子仍舊是一副死人臉,好在大家都已習慣,倒也不覺得有什麼。莫紫箋眼尖的發現他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一身大紅色穿在他身上非但沒顯得喜慶,反倒有些陰沉沉的。
花轎走後,莫紫箋隨眾人一起往四皇子府去,連蓉作為連家的嫡女,嫁妝很豐厚,沒台嫁妝都有四個壯漢抬著,看起來分量不輕。
“如果你沒與四皇子退婚,今日坐在這花轎上的就是你了。”顧盼不知從何地冒出來,指著花轎的方向對莫紫箋調侃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劉夫人啊!自從成親後就不見你人,今兒怎麼舍得出來了?”
“成了親自然不像從前那般自由了,婆婆擔心我的身孕,若不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我還出不來呢!”
“你有身孕了?恭喜啊!幾個月了?”
“才一個多月。”顧盼不好意思的小聲道,說完又替莫紫箋著急起來:“別說我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把自己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