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行都不敢看顧禮的眼睛，他一言不發的往外麵走，她在後麵一路跑的跟上了車。
她緊張。
從坐上車就更緊張了。
顧禮什麼也沒什麼也沒問就更更讓她緊張了。
哦不對，他了也問了，不過那時候她囂張的很。
她當時了什麼來著？
“我打人了……”
“我暫時不想……”
現在想想她都想捂臉，求生欲太不強烈了
葉知行自感羞愧沒敢坐副駕駛，端端正正的坐在後麵，雙手握拳搭在膝蓋上，像個學生坐姿似的。
隻是她的視線四處亂飄，往哪兒都飄，就是不敢飄到駕駛座那處。
外麵的大廈上掛著巨大的廣告牌，隨處可見的公交站牌上也是，是一則珠寶廣告，代言的是個鮮肉男星。
隻是她莫名的覺得有點眼熟。
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她沒想太多。
畢竟——
她現在還是挺慌的。
不知不覺的她手心裏都捏出了汗。
街上處處霓虹璀璨。
葉知行在後座上背脊挺的老直，百無聊賴六神無主的左手扣右手右手扣左手，偶爾一兩次她也會瞄一眼後視鏡，隻稍一眼剛剛碰上，她就立即像做了虧心事一般低下頭。
心虛的一批。
她還找不到話頭開口，更沒好意思開口。
從警局到她家，有點遠，反正她不知道煎熬的過了多久，反正她就知道顧禮中途接了個電話。
他戴著藍牙耳機，隻能聽見他話。
“彙報工作都做好了？”
“貪汙、受賄……她上麵的下麵的都沒少幹，把證據交上去……”
“剩下的就交給那邊的人處理……順便還有件事兒，隔三差五的失蹤的那些人……有些蹊蹺，讓他們查清楚……”
“嗯……先查著……”
嗯，是他工作上的事兒，她聽也聽不懂。
車子停在她家樓下熄火的時候，葉知行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
十點十五分。
又一沒能去事務所的她：“……”
她有點懊惱，她不是一個好的老板。
她沒有第一時間下車，是在猶豫是現在聲謝謝，還是下了車再。
然而還沒等她想明白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反應，她伸手去開車門。
那就下車再吧！
就是她沒那個機會，因為——
車門鎖住了。
就在她憂鬱的那一瞬間，她錯失了下車再謝謝的機會。
葉知行低著頭聲地：“車門鎖上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趕緊開門，我要下車。
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可能是夜深霧氣重還有點鼻音，能讓人心軟的一塌糊塗，哪還有半分她在警察局裏不怕地不怕將誰都不放在眼裏渾身都是刺的模樣？
“我故意鎖上的”顧禮扭頭道：“有問題？”
有問題但不敢有問題的葉知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