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茯苓看著即墨洵,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開口:“你跟他都聊了什麼?”
即墨洵看向謝茯苓,“我能抱抱你嗎?”
謝茯苓忍不住額角跳了一下。
這貨之前要抱自己,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如今居然妝模作樣的問起來。
這叫她怎麼回答?
即墨洵看著謝茯苓帶著生機勃勃的怒氣,鮮活到鮮明看著自己的模樣,輕輕勾唇,一把將謝茯苓撈到了自己懷中。
“他跟我說,他跟我一樣,但卻又不一樣。”即墨洵回憶顧千離說話時候的神情,繼續道:“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充滿了豔羨。”
謝茯苓眨了眨眼睛,輕輕應道:“嗯。”
關於顧千離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顧千離說這話的意思,旁人聽不懂,她卻第一時間能聽懂。
“之後他跟我說,七歲以前他叫千歲,而非千離。”即墨洵說道。
謝茯苓繼續輕輕的應道:“嗯。”
“你果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即墨洵鬆了鬆抱著謝茯苓的胳膊,將她換了一個可以跟他聊天的模樣抱著,用一種果然的語氣說道。
“你想知道?”謝茯苓詢問,語氣淡的斂去了所有的情緒。
即墨洵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不用了。”他拒絕道。
“嗯。”謝茯苓也不勉強,她就那麼任由即墨洵抱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困。
那不是一種身體上的困,而是一種精神上心理帶來的困意。
即墨洵抱著謝茯苓,看著閉上眼睛,緩緩睡過去的謝茯苓。
人有兩麵。
一麵善,一麵惡,善麵善心,惡麵惡行。所以,不存在純粹的好人,也不存在純粹的惡人。
謝茯苓……
即墨洵看著懷中睡過去的即墨洵,輕的不能再輕的長歎了一口氣,換了一個姿態,抱著謝茯苓一起躺在了床上。
隔壁院落的一間房間。
顧千離坐在房間裏,看著銅鏡之中,一隻眼睛化作詭異紅色的自己,開口道:“大人,您的師姐似乎並不相信我就是您。”
鏡子裏的那張清淡至極的臉,突然間揚起一抹邪氣中帶著邪肆的笑容。
“不相信,那很正常。”
“那麼我要繼續留下嗎?太子殿下這邊,您的師姐已經將蠱術秘典交給了殿下。”
自問自答。
一個邪氣,一個清淡。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詭異,也任誰都不會想到別的,隻怕當顧千離因為某種情況精神分裂。
可事實真相如何?
“我那師姐挺在乎身邊凡人的性命,你去給我那師姐,送一份大禮。”邪氣的聲音帶著殘佞妄為的味道,一句話便充滿了鮮紅的血氣,似有黏膩濃稠的鮮血正在無聲的吞噬他人。
“是,大人。”
這是淡的沒有什麼自己情緒的聲音。
而就在兩個人對話之時,躺在即墨洵懷中的謝茯苓猛地睜開眼睛,雙眸碧綠似妖瞳。
一瞬之後,眼睛閉上。
那碧綠似妖瞳的雙眸,再未曾睜開,也未有任何氣息與獨特傳出。
“原來真的是……”眼睛呢!
謝茯苓閉上眼睛,帶著一抹笑,囫圇的呢喃了一聲,便沉沉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