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太涼,她兩隻腳互相搓了搓,然後把凳子往後挪挪,側坐著,白白淨淨的腳丫想放在段洛腿上,但有點夠不著。
“阿竹,地上涼。”時莫語撒嬌。
段洛瞪她:“涼怎不穿鞋子?”然後往他這邊挪挪,時莫語放心的把雙足放上去,繼續吃餃子。
過會兒,她問他:“對了,那個人的審問結果怎麼樣了?”
段洛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嘴嚴,問不出來。”
他把那人關起來之後,就命令律司一定要嚴審此人,但這人狡猾的很,不管問什麼都能扯到別的地方去,對他為何行刺段洛和時莫語,受誰指使,隻字不提。
問了幾個時辰,把律司問得口幹舌燥,氣的肺腑要炸開,可又不能打,城主說不可以刑訊逼供,屈打成招的招供不能作數,也不能讓人信服。
律司先是好言相勸,極盡誘惑,什麼說實話保你性命,還賜給你女人,給珠寶金銀,綢緞綾羅雲雲,奈何此人怕是個不受誘惑的,任憑律司說什麼他都表現出一臉毫不心動的樣子。
律司說的口沫橫飛,氣的半死,隻能罵,痛罵,拿完了威脅,把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反著來,這人就是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的主,段洛去的時候正看到律司切齒咬牙的擺弄那些晃瞎人雙眼的刑具,大大小小,各種種類,足有兩百多種,隻要三樣就能讓死人也開口。
城主不允,否則依著律司的脾氣,早就幾個蘸辣椒水的鞭子抽上去了!
這人真是鐵了心不說,段洛問也沒用,段洛是個沒耐心的,對阿箏有時都是如此,何況這廝。可是,他又不想打人,於是隻能暫時關押,等找到證據再說。
同時,他心裏也在琢磨,武樂殺時莫語也不會現在動手,殺他?她費盡心機讓他坐上城主之位,怎會現在就卸磨殺驢?
可若不是武樂還會是誰?
段洛一想到這些,神色就黯淡下來,濃黑的劍眉緊緊的擰著,用筷子把餃子夾開,將裏麵的一團肉夾到時莫語眼裏,說:“瘦了,多吃肉。”
芹菜豬肉餡餃子,肉多,芹菜少,肉剁的很細,包起來都抱團了,包裹著芹菜的清香,時莫語吃了快一盤,已經有些撐了,但還是把這肉團吃了下去。
段洛又說:“硌手。”
時莫語前一秒還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下一秒明白了,剛才兩人那番鬧騰,段洛也是毫不客氣的,思及此,她俏臉緋紅,腳丫子蹬了他一下:“常言道,心寬體胖,煩心事纏身,吃再多也沒用啊。再說,真的硌手嗎?”
段洛答:“有點。”
時莫語打了一個優雅的嗝,然後去喝水,回來時手上拿著茶杯,段洛接過來,喝一口,吃碗裏的餃子皮,都被醋泡紅了,吃起來酸不拉嘰。
“你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嗎?”時莫語邊穿鞋邊問他。
段洛尋思一下:“舞月節?”
“對呀。今天晚上我要跳舞,演奏,還要比武。嗯,阿竹啊,如果我贏了,你有沒有獎勵給我?”
段洛沒答,起身收拾碗筷,刷碗,擦桌子,忙完了坐在工作的大椅子上,也不說話,就在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