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吧。
如果說眼前的狀況是我完全沒料想到的,那是騙人的,但它還是超出了我的理解。
比如說,原來永生之樹的種子居然是祭司精靈的心。
一半屬於我,一半屬於小白。
而小白又將自己的一半血統和別人做了交易,也就是說,目前我們手上有的是四分之三的種子。
“還有四分之一呢?”我問道:“去哪裏找?”
小白從容地帶著我們到閣樓的花房等待,說道:“隻要放出餌料,魚兒就自動會上鉤,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
我果斷表示不理解:“什麼了結?和誰?”
小白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你不是說要來打大魔王嗎?”
額,我無語,我那是比喻外加開玩笑好吧。
教會的人是最先出現的。
這我倒是很好理解,教會和永生之樹的關係這麼密切,種子現世,他們自然有辦法最先出現。
其次路桑的人也出現了。
這也可以理解,他們的人被我們打了嘛,他們來找回場子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夏蒙的人緊接著也出現了。
理論上來說,這裏被中央帝國判給了夏蒙,地主來逛逛也沒什麼過錯。
囚龍的人自然也閃亮登場。
有寶貝現世的地方就有盜賊,囚龍的敬業精神也沒什麼好質疑的。
以上都是熟人。
但是為什麼豆芽菜也來了?
雖然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是,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豆芽菜了,長高的他穿著黑袍隻身朝聖地走來,眼神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怯懦與羞澀,而是古怪地散發著暗黑的氣場。
三年前那一別之後,我就一直沒機會再見他,意識到我的目光,他抬頭朝閣樓看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小白站起來,從窗口跳了下去,說道:“他來了。”
彼時,我們已經被多方人馬包圍,所以小白說到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所謂的這個他就是黑袍的豆芽菜。
我跟著小白跳下去,朝四周環視一圈。
小白看著走近的豆芽菜說道:“兩百年不見,難為你還記得來受死。”
豆芽菜笑容張揚又帶著邪氣,聲音蒼老得好像剛從地裏爬出來,他說道:“兩百年前你就不是我對手,更何況是現在的你,把東西交給我,抓緊時間去給自己找個墓地才是要緊事。”
這個話題走向超過我的預期了,但兩人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互相挑釁,而周圍的人群,居然也盡職盡責地隻是圍觀,沒有一個人動手。
我需要有個明白人為我答疑解惑,在教會的隊伍裏,有兩個仙女一樣的女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她們麵前,打了個招呼:“葉子。”
葉子矜持地看我一眼,在大眾的圍觀下,將手中的典籍朝我頭上猛地一拍,然後淡定地將書收回去,回答道:“我現在是教會的首席祭司。”
當初小白說葉子有當祭司的天賦,沒想到,三年不見,她居然真的混到了這麼囂張的位置。
我知道她還在為我當初的見色忘友不告而別生氣,但是當時逃命要緊嘛,於是拉了拉她的袖子:“葉子你好厲害。”
她不為所動,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你也很厲害嘛,都學會私奔了。”
她雖然口氣冷冰冰的,但是並沒有將袖子收回去,說明她也沒有氣到要和我絕交的程度。
我厚著臉皮抱著她的胳膊,甩了甩問道:“能不能幫忙解釋下現在是什麼狀況?你們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