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昭看著隨著男子離去而離去的黑衣人逐漸消失在視野裏,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圓筒般的事物,又想了想衝著金陵的南邊發了一炮煙花,天空間的煙花不見多大,就是小小的一片,卻呈現出殷紅色雙圓圈的形狀。
自己玩消失了一夜,阿三肯定著急壞了,按阿三性格,估計嚇得跑回去找溫覃南打報告了,江昭昭越想越是頭疼,心下編著合理的理由準備糊弄過去。
不出片刻,一眾身著暗紅錦衣的侍衛便騎著駿馬奔馳到江昭昭的身邊,看著生龍活虎的江昭昭,眾人皆是長籲一口氣。
“屬下等見過少主!”
江昭昭餘光掃過前排隱衛,果然沒有看到阿三,江昭昭心裏默默給自己悼了個哀,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昨日夜有歹人欲加害於一公子,我本著急公好義、樂於助人的心理出手相助,不曾想賊人武藝高強,我以少敵眾,終是占了下風。”隨即扼腕歎息道“於此處歇息包紮,實非我所願。”又話鋒一轉,“連累眾兄弟勞累奔波一夜,昭昭在這給大家賠個不是。”
眾人被她聲情並茂的話語繞的有點懵,江昭昭忍不住偷笑。
“少主,昨日溫公子收到丞相府密報,明日巳時派人來昭門接......”領頭的暗衛咬了咬牙,繼續道:“接少主回京。”一片寂靜無聲。
江昭昭有些愣,回京?自周歲後,她就被送往昭門,由江晟淵,也就是她的父親一手組建的昭門。從牙牙學語到總角垂髫,再到亭亭玉立,她不曾回到京城,從小就有人不斷告訴她,說她是丞相千金,將其留在昭門實在是不得已之策,他日定會重返相門,豔絕盛安。
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所謂的不得已之策,到底是因為什麼,有什麼緣由可以讓江晟淵忍心將才滿周歲的女兒送往江湖,沒人說,江昭昭也從不過問。
隻是明日巳時回京,是否太過於匆忙?自己這十六年來,學的是帝王策,習的是縱橫江湖的武藝,如今要回去做那個高貴端莊的相門千金,江昭昭是真的不習慣。
也罷也罷,江昭昭帶著暗衛們快馬加鞭趕回昭門。
當江昭昭推開大殿的實木雕花大門後,看到的就是溫覃南對著丞相府密報愁眉苦臉的模樣,江昭昭忍俊不禁,溫覃南抬頭看到平安歸來的江昭昭,幾乎是欣喜若狂。
溫覃南衝向江昭昭,抓住她的肩膀晃呀晃,“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啊!”他兩眼放光“我還在想你若明日巳時前沒回來,我該怎麼跟丞相府交差!”
“一定要回去嗎?”江昭昭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認真又疑惑地問道。
溫覃南嘴角的笑容瞬間凝住,他慢慢放開抓住江昭昭肩膀的手,像是想到什麼般“少主,你知道為什麼嗎?”他苦笑一聲“這是你注定的命,你注定要回去,昭昭你懂嗎?”他把稱呼從少主換成了昭昭。
江昭昭第一次仔細地看著眼前的人,他自有記憶起就一直陪在她身邊,那時的溫覃南不過也是個孩子,江昭昭當時一直以為那是父親派來的玩伴,可又有哪個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來當別人的玩伴呢?
江昭昭輕輕垂眸,更關鍵的是,盛安現今世家大族中,沒有溫家,但,曾經有過。不知何故溫氏開始沒落,在盛安的世家中逐漸除名。
表麵風平浪靜、繁華笙歌的盛安,到底掩藏了怎樣的齷蹉不堪、陰謀詭譎?江昭昭眼底一片清明,這是她的命,她要回去。
她不信命。
既然回去,那便定要豔絕盛安,那些妄圖掌控她命運的人,她倒要看看誰鬥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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