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眷席。
“江景和,你妹妹倒是個直爽的性子。”明澤嶽笑著打趣。
江景和沒空理她,妹妹剛回京不久,定然不知道這個於大小姐的性子,她怕妹妹出些什麼事,但是兩個小姑娘之間的摩擦,他去就未免有些不合適。
“那是。”江景和強顏歡笑,端起麵前的茶杯急急喝了一口。
大皇子用手摩挲著杯沿,看向江晏清方向,“這江小姐倒是有點意思。”
“江相在朝廷上倒是雷厲風行,這點看起來,倒是肖似其父。”五皇子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豔。
“這江小姐倒是江相的心頭寶。”江相掌握著朝廷諸多要職,雖是文官,但手中的權利也不比武官差多少,皇室的人比一般高門貴族更知道這宮宴的潛在含義,一旨賜婚,哪個娶了這種手握軍權和政權要官的女兒,便是為自己的奪嫡之路多添些籌碼。
喬家,江家,申家,衛家。
在座的皇子心中都打起了小算盤。
於樂揚起手,所有人都以為那巴掌要堪堪落到江晏清臉上時,江晏清一把抓住那隻要落下的手,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笑著看向於樂,手中暗暗使力,她的手竟不能再落一毫。
於樂瞪著眼,一口銀牙幾近咬碎,卻沒想到江晏清的力氣竟是這麼大,可偏偏還一臉雲淡風輕,外人看來不過是輕鬆地攔住她的手,可力道卻大得很,痛的於樂幾欲出聲。
“於小姐這是做什麼?”江晏清又一用力將她往前一拉,於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江晏清你幹什麼!”於樂吃痛,氣憤地喊出聲。
江晏清狀似玩笑道:“看來於小姐很喜歡晏清,這麼迫不及待地靠上來了。”
“江晏清你放開我!”於樂好不容易站穩,用力想抽開手,卻無可奈何。
“如果我沒記錯,是於小姐先動的手。”江晏清低低笑道,“原來我以為於小姐是個明事理的人,卻沒想到,說不過,竟動起了手?”
於樂噎住,恨恨地看向她,看著她這副模樣,江晏清又開口:“於小姐看樣子是未習過武?”
習武?她這種嬌滴滴的高門大小姐,怎會碰這種粗魯的東西?想到這,於樂眼中多了一絲厭惡。
“我自然是不會的,難不成江小姐你會?”於樂輕笑一聲,“也難怪,江小姐離京十年,溪山可不比京城繁華,自然也端不了千金小姐的身份,習武這般粗魯的技藝,江小姐會也不奇怪。”說完挑釁地看向她。
江晏清不置可否,甩開於樂的手,拉著喬浮盞轉身走向其他空座位。
於樂冷哼一聲,就此位坐下,不時憤恨地看向江晏清。
“皇上皇後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小黃門尖聲尖氣地喊道,所有人離席起身,麵向皇上,雙手交叉舉至鼻尖,“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齊齊高聲竟是有排山倒海之勢。
“免禮,入座吧!”是個格外清亮的聲音,江晏清隔著重重人海看向高位之人,有些遠,模模糊糊看到是個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還是挺年輕的樣子,那他身旁一襲粉衣的大約就是淑妃了,看得出小腹微微隆起,皇上特意安排她坐到自己身旁。
太後坐在皇後身旁,一臉慈祥。
“聽說江家大小姐回京,站出來讓哀家瞧瞧。”太後緩緩開口。
眾人皆是看向江晏清,江晏清心裏一咯噔,深深吸了口氣,慢慢站起來,走出女眷席,站到了中間。
於樂嗤笑一聲,看起了好戲。
“走近些,哀家老眼昏花,有些看不清。”
“是。”說完當著所有人,又一步步走向前方,實在是緊張,江晏清重疊的雙手微微出汗,江晏清有個習慣,就是一緊張小動作就特別多,可當著皇上太後的麵,稍有不慎就是禮數欠佳,失了禮儀,怕是會被人拿住不放。
江晏清強撐著抬起頭,帶著一抹端莊的笑,頭飾叮咚作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