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秋圍涉獵(1 / 2)

“皇上!皇上!”張公公在床邊焦急地喊著。

麵前的孟行疆緊緊閉著眼睛,滿頭大汗,嘴裏嘀嘀咕咕著什麼,看的張公公眼皮一跳。

像是被夢魘困住了。

正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孟行疆猛然睜開眼,眼中的驚恐足以讓人震撼。

“皇上!您可終於醒了!”張公公長舒了一口氣。

孟行疆眼神渙散,呆呆地看著帳簾頂部。

張公公愣在原地,試探性地喊了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一夢華胥。”孟行疆緩緩地說出這幾個字,一邊拿起枕邊的月季香囊輕輕摩挲著。

“什麼?”張公公有些沒聽清。

一夢華胥,明月初沉。

“無事,你退下吧。”孟行疆緩緩歎道。

張公公一怔,點點頭退出房間。

月季的香味還在鼻尖,孟行疆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般,他第一次覺得無力,就想這麼一直睡下去。

他慢慢坐起來,掀開床簾,緩緩踱步到窗邊。

皓月當窗,清風滿堂。

不知怎的就想起墨韻離來,滿心的愧疚將他淹沒。

盛安縱然與明臨不合,但墨韻離畢竟是公主之子,白乾賀是他的舅舅,血脈親情是無論如何也隔斷不了的。

幾個月前,他寫信給白乾賀解釋了當年那個孩子被他帶回了盛安,半年後安排他回明臨。

他知道白乾賀欲勾結申辰恪,此次安排他去明臨是讓他找到證據,以此可以一舉扳倒申家,但他沒有告訴墨韻離當年的實情。

等他到了明臨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急在這一時。

……

“皇姐,你這麼肯定孟行疆會把那香囊帶在身上?”諶牧遠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諶安葉笑了笑,看向窗外。

她不過是賭一賭孟行疆對往事的愧疚之心,才設計準備了這個月季香囊,自從孟行疆看到它時一係列的不正常反應,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賭他當年的身不由己,賭他的情深義重。

那個故事也是她隨口編的,但句句含沙射影,為的就是勾起孟行疆的愧疚,而且本來這種月季就能有讓人夢魘的作用,他越是想起那段回憶,這個香囊對他就越重要,就越會隨身佩戴。

諶牧遠像是明白了什麼,歎了口氣點點頭。

“大風對這個香味格外敏感,所以狩獵時便會知道誰是孟行疆,我們的計劃也就可以順利進行。”諶牧遠慢慢說道。

“隻有這個辦法了。”諶安葉抬頭看向漫天繁星,“如今白乾賀已經和孟行禦勾結,我們隻有搶先一步。”

孟行禦和申辰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白鄞玨因為孟行疆當年的騙局而死,白乾賀定不會善罷甘休,梁子算是結下了。

大概是想來一出裏應外合,最後再聯手對付西戎,這算盤打的也是不錯。

但諶牧華的反間計已經開始了,他的示好必然會引起白乾賀的不安,按他那多疑的性子也不會急於和申辰恪他們聯手,定是想要看看他們和諶牧華的接下來的動作。

隻是現在變數最大的是墨韻離這個人,如果猜得不錯,應該是白沅染和墨臨紇的兒子。

孟行疆的愧疚都加注在了他的身上,同樣他是白乾賀的侄子,但孟行疆對他有養育之恩,他夾在兩國之間勢必很難辦,也會影響兩個人的決定和計劃。

實在有些難辦。

……

接下來的幾天裏,每個人都充實滿滿。

溫覃南去醉仙樓找了老鴇,告訴了她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文熙老老實實呆在武康王府,沒事就聽方叔說說原理的故事。

江晏清這幾天倒是每天跑到檢驗場去找衛子歌一起訓練,為的就是秋闈射獵能獵下那吊睛白額大虎。

兩人因著有了共同的目標,每天訓練的也是動力滿滿。

墨韻離這幾天倒是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幾天一晃而過。

秋闈那天一大早,一眾人浩浩蕩蕩來到安寧山下。

安寧山外圍高高掛著大紅色的旌旗,山腳平地處搭好了上百個五顏六色的大帳篷,看上去倒不失為一道風景。

戰鼓聲如雷貫耳,士氣一下子就被激了起來。

入場的人都騎在馬上,馬兒也都是被精心梳洗了一番,個個看著都是毛光水滑、昂首挺胸的,精神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