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什麼聲音?守在丹紫帳簾門口的侍衛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看向周圍。
看著遠處的草坪上圍滿了人,篝火的光亮幾乎要照亮一片天空,內心有些忿忿不寧,空氣中傳來似有似無的烤香味,讓人垂涎三尺。
那個小侍衛有些憋屈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帳篷,不解氣地踹了一腳地上的小石頭,要不是將軍讓自己在這裏守這個勞什子來曆不明的人,自己也能去吃點好吃的。
越想越是憋屈,倒也沒有再糾結方才到底是什麼聲音了,氣鼓鼓地坐到了地上,盤著腿,一隻手拖著腦袋看向漫天的繁星。
昨夜因為下雨,整個天上霧蒙蒙的,沒有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輝,顯得格外的陰暗難測。
不知道什麼時候星星也出來了。
“哐當!”又是一聲巨響。
侍衛愣了愣,又立馬站了起來,警惕地看向周圍,不肯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將軍方才還來跟他說要小心警惕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若是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混?
突然他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內心的恐懼讓他有些不敢回頭,他下意識伸向腰間,想要拔出佩劍,卻不曾想剛剛出鞘的劍又打了回去。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物體架在了脖子上,他不敢亂動出聲,隻好這麼僵持著。
“你想做什麼?”侍衛早已冷汗涔涔,但他卻感覺脖子上冰涼的物體有些往下,那人沒有他高?
脖子上的東西倒沒有動,身後的人反而直接拿起它往他腦袋上一砸,侍衛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呼——”丹紫輕聲歎道,然後收回手中的匕首,那是諶安葉早上來時偷偷留給她的,不過她沒打算殺他。
她很明確自己的仇人是誰,並且不想濫殺無辜。
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侍衛拖到了營帳了,過了半晌,丹紫這才走了出來。
那侍衛比丹紫高一個頭,但丹紫穿著他的衣服也不是那麼不合適,丹紫把衣服往褲子裏一紮,又把衣領豎了起來,差不多能擋住她的一半臉。
她想了想,向左邊走去。
誰也不會在意這個侍衛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眼生,大家都歡聚在一起暢飲暢談,孟行疆看著他們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下也是欣慰。
“皇上,該喝藥了。”張公公在一旁也不想掃興,但還是忍不住叮嚀道:“剛好太醫來診脈了。”
自從孟行疆從安寧山回到駐紮的營地後,張公公就怎麼也放心不下。
但孟行疆確實也受了傷,當時太醫說他氣虛體弱,所以每天要喝藥,再加上張公公的堅持,每日也有太醫來號脈。
“帶上來吧。”孟行疆心情不錯地開口。
“得嘞!”張公公見皇上臉上沒有慍色,心下也樂,連忙揮手讓端著藥碗的太監上來,又退下去讓太醫過來。
……
墨梅俯身在墨韻離耳邊說了些什麼,江晏清忍不住看向他,高挺的鼻梁在篝火的光亮下在臉上灑下重重地陰影,他嘴唇輕抿,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然後墨韻離點點頭,一旁的墨梅也就離開了。
他們在說些什麼呢?難不成是在說諶安葉?
想到這,江晏清連忙直立起四處搜尋著,果不其然在離墨韻離不遠處的位置上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八卦女主角,至於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了她,大約是她和諶牧遠查不到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吧。
想著諶牧遠,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怎麼了?”衛子歌看到她呆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她麵前晃了一下。
江晏清這才回過神來:“沒事!”
大約是在思考中被人打斷,江晏清一個激靈,也沒有掩飾說話的聲音。
果然她們兩人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紛紛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當然那些目光中也有墨韻離的一份。
江晏清有些尷尬地笑著,不曾想和他對上了眼神。
看著她有些比往日裏更尖和消瘦的臉,再加上江晏清那雙清澈的眼睛,讓墨韻離的心裏有些複雜,如果自己早點去救她,她也不用受這麼重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