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偏西,暖黃的夕陽鋪滿了整個草地,稚童們互相拿著手裏蛐蛐比試著,不覺天色已晚。
幾人說了好一會話,才發現少了個人。
“淮良呢?”王歸元皺緊眉頭,奶聲奶氣地問道,說著還伸頭張望了一番。
聽他這麼一說,李聽白這才發現申淮良不見了,心下有些著急。
“他方才不是還在嗎?去哪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搖了搖頭。
“他方才往那邊走了!”有人記起來他最後消失的地方,於是抬手指了指另一邊的草叢。
“去看看!”李聽白向來在他們這群同齡人裏麵威信很高,每每大家淘氣犯了錯,不知道如何善後的時候,總是他出來幫大家想主意。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就快步向那邊的草叢走去。
撥開足有人高的草叢,往裏走了幾步,季遠辭捂著小小的嘴巴指著地上的東西。
“怎麼了?”身後的王歸元看他不再往前走,有些疑惑地探頭看了看。
隻是一眼,就變了臉色。
“蛇……有蛇……”季遠辭結結巴巴地把話抖清楚。
綠油油的草地上,一條有成人手腕粗的紅赤鏈蛇,正立身昂頭看向這群不速之客,嘴裏嘶嘶地吐著信子,綠豆般大的眼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總歸是小孩子,看到這麼大一條蛇,腳就跟灌了鉛一般,重的抬不起來,呆呆地看著赤鏈蛇大搖大擺地向他們滑過來。
“跑!跑啊!”王歸元一個激靈大喊道。
已經被嚇呆了的幾個人,這才拔腿就跑,壓根不敢看後麵那條蛇有沒有追上他們。
幾個人跌跌撞撞地跑出草叢,跌坐在大樹下,滿頭大汗。
李聽白嘴唇有些顫抖,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這下……要怎麼辦?”
“申淮良十有八九被那條大蛇給吃了!”王歸元也是被嚇得不行。
“那……”李聽白一聽,頓時黑白分明的眼睛上浮起了一層霧氣。
他已經好久都沒哭了,前幾日他娘說他不上進,拿戒尺打了他兩下,雖然疼的緊,但他也沒哭。
但是一想著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就這麼命喪蛇口,心裏就像是被一雙手擰巴擰巴然後撕碎一般難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我們不如先回去找申伯伯?”季遠辭強壓心中的恐懼,弱弱地說道。
此話一出,便引起紛紛讚同,一行人又著急忙慌地向城東跑去。
……
江晏清被諶牧遠磨得沒法,隻好跟著他往前走,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幾個小孩子橫衝直撞,跟她撞了個滿懷,江晏清趔趄了一步,差點摔倒。
諶牧遠扶住她,一臉關切:“沒事吧?”見她搖了搖頭,又凶神惡煞地盯著幾個小矮子,儼然一副母雞護崽的表情:“你們是哪家的孩子?撞到人了也不知道道個歉?”
語氣凶巴巴的,嚇得李聽白他們幾個人一愣一愣的。
江晏清看著他們大眼瞪小眼,覺得有些好笑。
於是伸手拉了拉諶牧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然後看向麵前幾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小公子們,看上去都是粉雕玉琢可愛的緊,隻是怎麼掛著淚?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們了?”江晏清耐心地問道。
李聽白原本心裏著急的不行,眼看著這麼個溫柔的大姐姐問自己,頓時心裏的悲傷湧了出來,眼看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就要落下來。
“姐姐,我們……”於是委委屈屈地開口。
誰知身後的王歸元一把拉住他,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透露。
李聽白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但下一秒王歸元便拉著他繼續往前跑去,身後的小夥伴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江晏清有些懵圈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呆呆地愣在原地。
“怎麼?想生一個?”諶牧遠打趣道。
“閉嘴。”江晏清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不知道為什麼,諶牧遠最近總是插科打諢,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也真是覺得不害臊。
若是個姑娘家,一定嫁不出去。
江晏清忍不住撇撇嘴,然後自顧自的向城西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諶牧遠無所謂地聳聳肩,也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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