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每天除了上班,一下班就守在病房門口。這幾天來,所有人都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都一個字也沒說,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看著這樣相互折磨自己的二人,其他人除了搖頭歎息,根本沒其他法子。佳瑜每天就和啞巴似的在醫院發呆,明輝則一上班就像工作狂一樣瘋狂地麻痹自己。他不敢麵對父母的提問和目光,甚至連家也不敢回。
“明輝,”明真走到他身後,手放在他肩上,柔聲道“我知道,怎麼問你你都不會說的。但是看你這樣,大姐真的很為你擔心。”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埋頭看他的公文。
“或者你可以發泄出來,你這樣熬著,若是熬壞了身子,爸媽怎麼辦?佳瑜怎麼辦?”她眼眶泛紅,哽咽道“從前每次你不開心就會去打球,去看海,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他放下筆,抬手握了握明真的手,才一會兒,就又放下“大姐,我沒事。爸媽還好嗎?”
“佳瑜還是不肯見咱們,連送去的東西也被如數退回了。爸媽又心痛,又擔憂,爸爸甚至都覺得沒臉去見陳叔叔了。”
“是我不好。”說完,他拿起筆繼續批公文,不再和她說話。明真歎息一聲,含淚退出他的辦公室。
“怎麼樣?還是什麼也沒說嗎?”明玉問。
她無言地搖搖頭,淚水奪眶而出。
明傑對明輝的敵意絲毫沒減,就連需要明輝簽的公文也是托泓奕帶進去的,有時候兄弟倆麵對麵,他說話也是含針帶刺的處處針對明輝。
“明傑,你就別氣明輝了。”誌明勸道“你看佳瑜受苦,其實明輝又好到哪兒去呢!”
“我看他倒是自在的很!”他氣道“若我是他,就一天到晚守在佳瑜身邊了,哪還有心思管其他事!”
“可佳瑜並不願意見他啊!連你們去了也被拒在門外不是嗎?”泓文道“明輝身為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很多人的‘生死存亡’都捏在他手裏,何況這家公司是吳振雄托付給他的,他更加不敢怠慢了。你沒坐在他的位置,不知道他的難處。”
“哼,你是他好朋友,當然幫著他了!”明傑筆一扔,氣呼呼的往辦公椅上一靠,不理他了。
“明輝是我好朋友,佳瑜還是我親表妹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們要說句公道話不是嗎?”泓文也不急,他解釋道“再說了,明輝現在又身兼慧寶的董事,他每天一下班,就整宿整宿的守在佳瑜病房門口,已經很不容易了。”
“是啊,明傑,我也覺得你不該給明輝擺臉色。”這次連泓奕也不幫他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明輝對佳瑜是真的情深義重,他能做到這個份上,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才逼得佳瑜非退婚不可?”明傑反問。
誌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沉思道“我想,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而且看情況,應該錯在明輝多一點。”
“你倒說了句人話。”明傑反譏道。
誌明又道“但這件事,一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發生的,這點,你看明輝這自暴自棄的樣子就不難看出來。”
“我覺得也是。”泓文道“而且怎麼說這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所看到的隻是客觀的、單方麵的,所以也不好下什麼結論,還是多給他們一些時間讓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
吳家的別墅套房裏,吳振雄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皺著眉,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雪茄上的輕煙。明輝則垂著頭站在一旁,諾大的書房裏,隻有他和吳振雄兩人
“明輝,你和佳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他是從光遠嘴裏得知一二的,光遠則是從明傑那裏聽來的,知道的並不全麵,所以跟吳振雄彙報得也是不清不楚的。他隻知道佳瑜住院安胎,鬧著要退婚,其他的事一無所知。原本他想送些東西去的,可欣嵐不在,他這樣貿貿然送東西去,若是被陳光耀知道了,隻怕會很尷尬,所以隻好作罷。
“總裁,是我對不起佳瑜,也辜負了你對我的囑托。”
吳振雄擺擺手“這些話我不想聽,我隻想知道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
在他麵前,明輝不敢隱瞞,畢竟他是佳瑜的親生父親,是明輝最尊重的上司與長輩,也是他人生中的良師伯樂。
“檢驗中心那邊來電話了,說明天下午就出結果。”
“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打算怎麼做?”吳振雄問。
明輝堅定道“我和佳瑜青梅竹馬,患難與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她。就算世人都唾罵我沒良心,我也定要楚玲拿掉孩子,絕不辜負佳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