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是亙古以來不變的道理。可如今的她,哪有什麼將可以損?她非但要保護好自己,還要保護好楚雲。所以她要想一個既能搞垮楊大海,又保全自身的萬全之策。
“你知道就好,我要出門做美容去了!”她憐惜的摸摸自己的臉,可憐巴巴道“半個月沒出門了,我這皮膚啊!幹靨靨的。”
楚玲冷冷地看著她提包出門,然後默默回到孩子身邊坐下。
“你媽為什麼會去死?還不是希望你們姐弟倆好好的活著!”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別有深意呢?難道楊大海真的在媽媽死之前跟她說了什麼話威脅她嗎?看媽媽那天回來時的神情,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這樣一來,以楊大海的手段,他們姐弟倆現在的處境不是也很危險?他會不會也在暗地裏~
她開門一看,客廳裏空無一人。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楊大海應酬沒回來,宗寶去鬼混,魯麗芬去做美容。魯麗芬不在家,楚玲的飯菜也用不著傭人打理,他們也就難得的偷了會兒閑。這個時候,應該都聚在食堂用餐。
楚玲見四下無人,便光著腳悄悄往楊大海房間走去。
宗寶的房間在二樓樓梯口第二間,他的主臥室則在最裏麵,窗戶向東。推門一看,除了寬大,裏麵的陳設布置看起來和宗寶的房間並無兩樣。大床、壁式衣櫥、梳妝台,陽台的茶幾上放著幾本書,梳妝台上全是魯麗芬的珠寶金飾。平時進出她都習慣性的會鎖門,無奈前陣子門鎖壞了,她又忙於帶孩子,這才讓楚玲鑽了空子。
她四下轉悠一圈,除了衣櫥裏的兩個保險櫃外並無其他收獲。保險櫃,不用說也知道她打不開。為了避免被人起發現,她不敢久留,又迅速的退回樓下的房間裏。
楊大海每次回家都會去看看孫子,隻有看到孫子笑,他才感到生活也並不是那麼烏雲密布,還充滿著希望的。每當孩子一笑,他就感覺一天的疲勞全沒了。
他進門放下公事包,四處看了看都沒見到魯麗芬,也沒聽到孩子的哭鬧聲,心想:也許是楚玲回來了,要不然那個懶鬼怎麼可能帶孩子出去外麵玩呢。
他走到角落的房間裏推門一看,隻見楚玲訥訥地坐在孩子身旁,手上拿著撥浪鼓也不搖,孩子正在酣睡著。
“你回來了。”他輕聲道。
這半個月來,孩子每天都在哭鬧,如今難得睡得這麼甜,他又怎麼忍心吵醒他。
楚玲正在想李婆說的話,全然不知道楊大海推門進來。聽他和她打招呼,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楊大海擺擺手示意她別作聲,然後上前兩步,當看到孩子的嘴角泛著笑時,他的嘴角也不知不覺往上揚起。他揮揮手,示意楚玲出去外麵說。
“你母親的喪事辦的怎麼樣了?”他雙腿卷縮坐在沙發上,斜倚著沙發扶手,傭人見他回來,立刻端了兩杯茶上來。
“已經辦妥了,謝謝您的關心。”楚玲偷偷打量著他,說道“還有,謝謝您送來的帛金,我代替已經過世的母親向您道謝。”
“嗯,你也要節哀順變。”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半響之後,他又說道“我給你母親送帛金時,順便找了鎮上有名的相師給孩子取名。”他說到這兒,他又頓了頓,起身走到留聲機旁放在磁碟,然後又坐回剛才那個姿勢,繼續說道“那相師說,這孩子生下來命帶弓箭,怕是會傷到父母家人。我也不太信,他就告訴我,取名叫天瑞,然後離生身父親遠點,也許可以化解一點。”
“董事長您信這些嗎?”楚玲問。
“這些東西,有時候還真不得不信。回想宗寶出生時,我正在村裏工作,他一出世,我母親就給他取名叫宗寶,戶口本上也是這麼寫的。滿月之後,我帶著宗寶去找他看相,他說孩子取這個名不好,將來不會有什麼大出息。這不,現在就靈驗了。”
他說這話時頗有自嘲的味道,其實那相師說的也挺準,宗寶確實沒什麼大作為。二十幾歲的人了,不說給別人打工,就是自己的產業他也從沒過問半句。可民間有句話又叫: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意思就是說,人定勝天。宗寶自己不努力,也怨不得天、怨不得相師,將來會怎麼樣,隻得怨他自己。
楚玲微微笑道“既然您已經有主張了,天瑞這個名字也不錯。但願這孩子能人如其名,天佑、祥瑞。”
“嗯。”他思量一番,又說道“再過不久你就要走了,明天一早會有新的奶媽過來,就當是跟你交接吧,你好好和她交代孩子的飲食起居習慣,省的你走了,孩子又要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