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站穩腳跟,就要先除去心腹之患。為了顧全大局,必須先得壓下私人恩怨,同仇敵愾。先把敵人‘驅逐出境’,穩住局麵了才能繼續展開他們的鬥爭。起碼從前他們都是這樣的,否則在南山市又怎麼會沒人不想和他們分一杯羹呢?
“你聽說沒有,這個方明傑,似乎正在和齊俊生的女兒交往,難怪前陣子我和他商談合同到期續簽的事他支支吾吾的。前兩天他的秘書更是打電話和我說要撤掉我的品牌!”鮮達人的董事長駱建同脾氣火爆,一天到晚板著個撲克臉,就好像人家欠他幾百萬一樣。當然,這種人的脾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做事也經常憑一時的頭腦發熱。他的生意能做起來,其中有不少是他老婆的功勞。相比之下,同心牌的董事長路修賢就要好很多了。他略微禿頭,臉上肉很多,人看起來老是巴交的,笑起來時更顯得憨態可掬、人畜無害,實則心機深似海。
“既然是未來女婿,胳膊哪有往外拐的道理。”他悠閑地品著茶,臉上掛著從容不迫的笑意。
“那這次你有什麼主意?”駱建同道:“那個方明傑的哥哥方明輝是博盛公司的董事長,而且他們家和黃立行孫懷宇結親,這事看來馬虎不得!”
路修賢想了想,說道:“這個~我目前為止也沒辦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駱建同問。
“做生意嘛,合得來就做,合不來就不做,人家開店時又沒寫明那個貨櫃永遠是你的位置不是嗎?就算你去找他評理,那理虧的也是你啊。何況方明傑又是他未來的女婿,就算不看他女兒的麵子,多少還是得看點黃立行、孫懷宇和方明輝的麵子不是嘛?你和他合同到期了,他撤掉你的,你氣他也是自然的。但是我和他的合同還有一年零三個月啊!在南山市,就數他的連鎖店最有賣頭,而且我看他目前似乎並沒有要把我撤下來的樣子。要是我現在和他鬧翻~”
“我們現在要擠兌的是方明傑,又不是齊俊生!你怕個蛋!”駱建同氣的罵粗口。隻是他也不想想,擠兌方明傑和擠兌齊俊生有分別嗎?他沒想到這層,可路修賢想到了。
“他為方明傑都做到這份上了,擺明了是在宣布那是他未來的女婿。何況,方明傑背後還有那麼多勢力撐著,這次,我還真是有點怕了。”越是路修賢這樣的老狐狸,心機就越深不可測。他真的怕嗎?顯然不是。之前和駱建同合作那麼多次排除異己,到頭來還不是得和他分庭抗禮,兩家依舊勢均力敵、不上不下,他早就厭惡了,隻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而已。這次他不打算再合作了,打算改變風向,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做的就是挑撥齊俊生、方明傑與駱建同三人的關係,他要借助方明傑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除去駱建同。到時候,剛剛崛起的方明傑在速凍食品方麵毫無經驗,自然不足為患。
駱建同這人做事常常不經大腦,要不是有他老婆把關,他的生意早坐不下去了。不過最近,他聽說駱建同的老婆和他吵架,一氣之下回娘家了,這可是個好機會。
“你是說,齊俊生還打算繼續跟你合作?”
“應該是吧。”路修賢故作沉思道:“他每家店都有設立一個顯眼的大冰櫃,專門用來擺放我們的產品。以前我們一左一右剛剛好,如今多了個方明傑,那我們倆就非走一個不可。因為一個冰櫃同時放三家公司的產品自然放不下,若說要放,倒也可以,隻要齊俊生再設一個小冰櫃就行。但他每家連鎖店麵積也都不過五六十平方,要是再開個櫃子,那別的東西可就沒地方放了。”見駱建同不答,他又是歎氣又是自卑的說道:
“哎,我年紀大了,膽子又小,做事老是怕這怕那的,今天如果被撤掉的是我,恐怕我也是不敢和他們怎麼樣的,因為這次對手的勢力,實在有些棘手。”駱建同的臉冰得要滴出水來,路修賢頗感同情的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老弟,你也別懊惱了,大不了就不合作唄,南山市那麼多超級商場、超市又不是非他齊俊生的店不可。”
話說這麼說沒錯,想捧自己的女婿也不無道理,但是憑什麼,偏偏撤掉他的,留下路修賢的?他和路修賢不和已久,如今齊俊生這算是站邊了嗎?這不是擺明和他過不去、看不起我嗎?他拳頭捏的緊緊的,氣的連青筋都爆了起來。
“好你個齊俊生,敢瞧不起我,我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他一拳砸在電視櫃上,震的上麵的東西都抖了一抖。
美鳳離開聖安教堂後就失魂落魄的來到方家,她不確定明傑在博盛還是外出忙了,所以就來了這兒。左右,他總不會連家也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