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他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點燃香煙,說道:“清者自清,這件事我沒份,自然也不怕他們查。怕隻怕,他們不信,給我來陰的。我是無所謂,左右單身漢一個,又有以前的兄弟罩著我。可我那些小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可不能因為我無辜受累。”
她又是咧嘴一笑:“放心放心,我啊,早想好後路了。”
“哦?”彪哥狐疑。
“我雖然和方明輝素未謀麵,這次卻心照不宣,也不知是他有意安排的,還是老天注定的,總之,他把楚玲這麼好的資源留給我,我還真該謝謝他。你放心,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當年你的恩情我一點沒忘,等著看吧,好戲才剛開鑼。”
彪哥靜靜地看著她,“果然最毒婦人心啊,你的算盤打得真深。”
“既然方明輝拋了個引子給我,我當然得謝他了。順便還了你的人情,又拔去我的眼中釘,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呢?”
“你這也算是報答?怎麼不說你連累我?”彪哥冷笑。
“你愛怎麼說都行,接不接受隨你。”她拔下頭頂的白花,拿在手上細細把玩著。
“那你要怎麼謝方明輝?”彪哥好奇的問。
“他如今有錢有勢,能想要什麼?我想,除了他出走的妻子,應該就是楚玲的命了吧?前者我是沒辦法了,不過後者~”她用芊芊白手沾了沾杯子裏的水,在兩人之間的小茶幾上寫了個‘死’字。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彪哥問。
“今晚。”她努嘴一笑,將白花插回頭頂,慢悠悠的開門去了。
楚玲正在後麵打理事物,對前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才剛要走出來,正巧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過好在,我提早做了準備。”她在心裏暗自慶幸自己的機靈,否則,真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死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楚雲和天瑞。
天氣漸熱,南山市靠海,冬天最低氣溫不下於10度,夏天最高氣溫能達35度。此時正是農曆四月中旬,天氣已經慢慢開始熱了。
今天是浩哥頭七,明天上午十點,他的遺體就要被運往南山市公墓安葬了。也就是說,楚玲是生是死,全看今晚了。
“楚玲啊,”蓮姐滿麵哀榮地將楚玲喊到身前:“今天是浩哥頭七,他生前待你不薄,晚上,你也留下來陪我一起守夜吧。過了今晚,就不必這麼辛苦了。我會另外多給你一筆撫恤金,讓你回鄉好好過日子的。”
“蓮姐,您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周圍全是她的人,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楚玲麵上不動聲色。這個女人心機頗深,要是被她察覺,自己可能就要提早上路了。
蓮姐蹙眉,拉過楚玲的手,欣慰道:“浩哥地下有知,看你這麼懂事,一定~”她一邊抹著淚水,一邊說道:“一定會很欣慰的。”
旁邊的人見她和浩哥這樣鶼鰈情深,不免紛紛動容,隻有楚玲和茶姐知道,她是裝的。她一直都在裝,裝著很愛浩哥,裝著賢妻良母,裝著吃齋念佛,她渾身上下,沒一樣是真的。
“鍾浩男的事,你怎麼看?”彪哥單獨來到明輝的辦公室。
“人都死了,能怎麼看?”明輝淡淡道。
“你是故意的?”
“故意?”他狐疑,隨即笑道:“我是故意的,隻是沒想到,他們似乎並沒懷疑到楚玲頭上。”
“不,你錯了。”彪哥將蓮姐的原話滴水不漏的講給明輝聽,他麵上還是淡淡的掛著笑:“那麼,有機會就麻煩你,替我謝謝蓮姐吧,或者,我可以當麵和她致謝。”
看樣子,明輝是真不知道蓮姐的手段。
“當麵致謝就不用了,她都說了,是還你人情,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
“哦?”明輝滿臉疑問:“為什麼?”
“她的心機七拐八拐的,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嗎?以你的道行,隻怕還不夠她一個回合。”
他微微點頭,將手裏的茶杯送到嘴邊:“既然這樣,那就不認識的好,我現在可要好好修身養性一段時間了。”
彪哥沒接話,明輝又問道:“你剛剛說,她還你人情,什麼人情?”
彪哥悠然的把玩著手中的帶蓋不鏽鋼打火機,說道:“蓮姐以前是有未婚夫的,不過浩哥為了得到她,把她未婚夫打死了,是我善心發作安葬的。有一次,她去祭拜他,不巧碰上浩哥的手下,也是我打掩護的。”
“這麼說,她欠你兩個人情?”
“多少個都好,反正我啊,是不想再見到她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