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開賽,10點20分正式開始走秀,人也陸陸續續到場了。本來除了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和各大公司代表人、以及主辦方之外,是不允許別人進的,但明輝一亮出博盛董事長的身份,他們多少還是得給點麵子。
台上已經開始表演,每次出場六人,也就是三對情侶。在場的人不是很多,按理說,要尋個人不是什麼難事,可他來來回回走了兩遍,就是沒看到要找的人。
這樣找下去隻怕也不是辦法,老是走來走去擋住人家的視線,會引來民怨的。場內就兩個出口,一個在後台,她要是來了,總不會不出去或者走後台吧,於是乎,他就在大門旁邊坐下。
公司的事叫泓天暫為打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隻要今天下午他們能趕回去就行。
今天走的是情侶裝,春夏秋冬款都有,誌明和湯雅潔秀的是秋款。
誌明穿著一件軍綠色係扣中擺領的中長款風衣,袖口和兩邊口袋都有扣子,不過,所有扣子都隻是裝飾品。搭配淺灰色束腳工裝長褲,大腿兩側分別有兩個帶蓋大口袋,褲腳由魔術貼束腳。裏麵的白T恤印著一個一隻奸笑著的大灰狼,腳上穿著魔術貼白色運動鞋。
走在他身側的湯雅潔穿著一件軍綠色拉鏈款短款風衣,下擺處由鬆緊繩裝飾,兩邊有兩個帶蓋大口袋。褲子是卡其色的,除了顏色不一樣,款式和誌明的如出一轍。值得一提的是,她那件白T恤上的卡通圖案竟然是提著籃子的小紅帽,腳上穿著的也是魔術貼白色運動鞋。
她的頭發隨意紮在後麵,臉上撲著粉,大紅色的嘴唇特別顯眼。戴著芭比粉色太陽眼鏡,斜斜的倚在誌明身側,看起來特別有型。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
一直到比賽結束,還是沒看到那個長的和佳瑜很像的人。明輝越等,心裏越失落。
難道又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她今天不來了?
他疲憊的揉揉自己的山根,正打算去後台找誌明時,忽見不遠處有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隻一個側臉,他就能確定,她,就是他昨天在電視上見到的人。
比賽結束,人慢慢褪去。
她呆立不動,他拚命的從人流擠過去,生怕慢了一秒,她就走了。
“對不起,讓讓!請讓讓!”
眼見她就要走,他更急了。這時人也出去的差不多了,他快步衝上去,心裏有些激動,拍著她肩膀的手力道似乎有些重。
她皺眉回頭,先是看了一眼明輝的手,然後抬頭看著他。
他的心情再次跌進穀底,不是她,隻是側臉長得有些像而已。
“有事嗎?”她問。
聲音也不像。
他嘴唇動了動,失望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然後走了。
“明輝,怎麼樣,找到了嗎?”誌明問。
他神情呆滯的搖搖頭:“我先回南山市了,你有事再給我電話。”
今天南山市的天氣很不好,可以說糟糕到了極點,就好像明輝的心情。這已經是第二次,看到希望,又跌進穀底了。
站在22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那一棟棟高樓大廈,都身不由己的浸淫在暴風雨之中,就好比人。一生當中,又有幾件事是自己內心真的想做的呢?
誰都想做個好人,可是,誰都是壞人。做好人,這個夢想永遠比任何夢想要來的遙遠。他看著自己白淨的雙手,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雙手早已不再幹淨,而是沾滿了血腥,他的心,也早已不似從前那樣單純。
他取下脖子上的戒指握在手中看了會兒,又繼續看著窗外,眼中充滿了惆悵、黯然、失望。
“佳瑜,快三年了,我真的好想你。從前,你在的時候,我總希望能站的更高,給你最好的。如今,你不在,這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站在這22樓的落地窗前,我漸漸體會到了何為‘高處不勝寒’,轉身,背後一個人也沒有。我多希望,能像從前一樣,伸手就能碰到你,想你就能聽到你的聲音。回來好不好?我願意,用一切的代價去和老天爺交換。哪怕讓我看看你也好,讓我和你說說話也好。”
禮溪市也同樣下了幾天的雨,不過好在,在會場內,不怕暴風雨,誌明也排除萬難,等來了迎來了最後的決賽。參賽選手被淘汰到僅剩30名,最終隻留下前5名。不但有豐厚的獎金,還有頂好的公司在等著錄用。這也是最後一場,誰勝誰負,今天就能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