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事是我不對,我原隻是想,等找到安倫,再親自押著他來見您的,豈知~這都這麼些天過去了,還是沒能找到人。”蓮姐說完,長長歎了一聲:“現如今安倫生死不明,所以這事也就耽擱下來了。”
魏鐸側目看了她一眼,語氣似有不滿:“從前,你們裘老大在的時候,你們幫裏不說太平,卻也是上下一片和氣,外麵的人讚不絕口。怎麼你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就出這麼多事。要麼是你管理無方,要麼是有人針對你,再要麼,就是你急著排除異己。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我雖分為黑白道,但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有你們在,也省了我們不少事。我不是目光短淺的人,不會像前金局長一樣容不下你們。自從孝義幫解散之後,我們各司其職,也算是相互合作了。所以,我希望能夠一直這樣和平共處下去,爭取把南山市發展為一線城市。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魏鐸的意思是,我不管你們是怎麼了,總之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就一窩端了你。再怎麼樣國家的兵力,也不會拿一個小小的黑社會幫派沒轍吧?何況是在南山市盤踞的幫派,又不是國際化的。想一窩端,那是分分鍾的事。
“是,我明白。”
蓮姐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被魏鐸說了一通也沒怎麼回嘴。從警局出來,又祁老親自去了一趟報社。當天夜裏,永信幫就又開了緊急大會。
“我不過是個女人,自上任之後,幫裏事故不斷,我也一直引咎自責,常反省自己,是否真的有能耐做這個位置。”
“蓮姐,你別這麼說,安倫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單力信安慰道。
“單老大,謝謝你。但我還是認為,或許有人比我更適合做這個位置。”
“怎麼會呢?我支持蓮姐您,換做是別人,我劉井然頭一個不服!”他麵向眾人,問道:“你們呢!”
“是啊,蓮姐,你千萬不要說那些喪氣話,幫裏事務繁雜,你難免累些。如果有我們能做得到的,你盡管開口!”葉惠青說完,其它人也紛紛附和著。
蓮姐朝眾人點頭致謝,溫和的語氣帶有幾分威嚴:“既然這樣,那你們說說,我自上任以來,究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亦或是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當麵提出來大家商量。我雖是個女人,卻也最恨別人當麵說一套,背後做一套的。”
“我們沒什麼意見啊!”
“是啊,能有什麼意見?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
蓮姐喝著茶,淡淡的看著下首議論紛紛的眾人。十五分鍾過去了,沒人表示有意見。
“我們幫之所以能在南山市屹立不倒,靠的是上下一條心。大家凡事商量著來,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才更有利於永信幫的發展,你們說,是嗎?”
“是是是,沒錯!”
“報社的人怎麼會那麼詳細的知道那天鄭弋說的每一句話?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向報社透風的人就在我們當中。當天在場的,除了各個堂主之外,還有幾個叔伯以及副堂主。幾位叔伯在幫裏幾十載,勞苦功高,就是把我胡小蓮打死,我也不信他們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是自然!”富貴堂所在的位置在南山市西南麵,地盤從昌平路直至永華街,橫跨西南麵半個區。堂主王英是個豪爽的直性子,藏不住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很重義氣,深得裘天路父子的信賴。正是因為他為人剛正不阿,所以每每有小弟犯規,都是請他出麵或執行罰處。在永信幫一十七載,從一個小打手一路混到堂主,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
“祁老有個遠房親戚,正是在那家報社上班的。下午,我請祁老親自出麵去問。已經有結果了。”祁老做人的原則是:幫理不幫親。不管誰犯了錯,哪怕是親兒子,他也一樣推上斷頭台,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
“祁老的為人你們是信得過的,至於那親戚是誰,為了他的安全,我就不透露了,總之,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哦?是誰?”
蓮姐看了一眼眾人,垂下眉去,輕輕撥弄著手上的珍珠手串,道:“念他在幫裏也有十來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我寧可相信,他隻是一時糊塗,也不願相信他另有異心。所以我想給他一次機會。是誰我就不當麵說了,我隻希望,今晚他能主動來找我,向我說明緣由坦誠錯誤。若隻是這一件糊塗事,還請大家,念在他以往的功勞苦勞,不要計較,也不要追問。若他真是故意而為之,我也隻好請王老大執行幫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