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宥之心,果然瞞都瞞不住。
“房事已久,臣弟不記得了。”趙邕笑著搖頭,火上澆油。
趙宥在殿內徘徊,終於尋到了一把長劍,將它架在趙邕胳膊上:“不不不,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要朕說,肯定是右手!”
手起刀落,趙邕斷了一隻右手。
趙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裏還念著“臣有罪”。
“母後逼朕,皇後也逼朕,你也逼朕,”趙宥背脊佝僂,麵目猙獰,“筠兒是朕的執念,朕得不到,你也不許碰。朕不想斷了與八弟的手足之情,也警告過你,可是你偏要逼朕,逼朕呐!”
趙邕在趙宥眼中仿佛連一個人都不是,任由其宰殺,趙邕欲斷不斷的右手,砍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畫麵十分殘忍。稼穡王強撐不住,暈死在他麵前。
趙宥派人把趙邕送回稼穡王府,如同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公主,這熱糕是給王爺買的吧。”小環一日不見策安公主就見她氣色紅潤了許多,時不時還見著公主獨自傻笑呢。
崔筠回頭看著小環:“不止。”
“可是您就買了兩塊,一塊您自己的,一塊王爺的,還有誰?”
“你啊!”崔筠把一塊熱騰騰的糕點送到小環嘴邊,“吃吧,趁熱!吃完我們就去前麵的岔口等著,王爺去宮裏的馬車必然會經過這裏,過了這許多時辰,也該回來了。”
“小心,有血腥味。”小環吃著熱糕卻聞見遠方一股子腥味。
崔筠也聞見了:“是他!”
“趙邕,你醒醒,趙邕!你聽見沒?!”崔筠見趙邕滿身是血,一點也不敢碰他,除了血淋淋的胳膊,隻怕他身上還有傷。一想到這裏,連自己的性命也跟著沒了半條。
崔筠將宮中的人一腳踹下去,讓小環切斷了連著馬的繩子,以自己的身子托起整個轎子,將趙邕送回稼穡王府。崔筠腳上的傷雖未痊愈,卻拚盡全力保證了車輛的平穩。
“公主,王爺的手……廢了!已經止過血了……接下來還靠公主自己了。王爺下麵恐怕還有傷,小環……小環不敢看。”小環替稼穡王左手把脈的時候,還發現了其他隱疾。
“有什麼不敢,你是一個醫者,他都快死了,你良心何處?我不介意,我回避。別人我信不過,你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救他!一定要!”崔筠二話不說,一人在外候著,也不讓其他人靠近。
“公主。”
“怎麼樣?”
“王爺,”小環跪下,“王爺他……醒了。”
“醒了?那你快去備藥!不管什麼辦法都要救他,胳膊的傷口我來處理。你出去後命喬弩簞過來守住門,誰也不許進來!”
崔筠打算用易容術中的施針手法,試圖將他的手留住。
“筠兒……不……不許救我……”趙邕攔著崔筠。
“你還沒見過我拿這麼多的針救人,很血腥,請王爺閉著眼睛,不然你會害怕的。”崔筠鋪開針墊,盡力讓拿針的手別抖。
趙邕這樣都能醒來,說明其意誌力實在過人,崔筠從他嘴裏塞進了麻醉花,讓他好受點。
“您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留住您這隻手的!隻是……對不起……筠兒一定盡全力!”
對不起,斷的畢竟是手。
即使吃了麻醉花,崔筠還是怕趙邕忍不住傷口的拉扯,便臨時換了一種縫接術。崔筠咬牙切了自己左腿上最嫩的皮,好讓自己替趙邕肉接肉、皮連皮地縫住手腕上的傷口。
行針結束後,崔筠早已體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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