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抬手撓了撓頭,尷尬一笑,“這個···人家以前也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戲子,在那個名不轉經傳的小小柳青園受捧,也才是這一兩年的事。根本沒見過什麼闊綽的大場麵。”
聽到這裏,許紫幽卻是瞬間記起了一臉桃花,滿身不正經的梁心。
正是由於武清,或著說是以前的姬舞晴才初出茅廬,展露頭角,才會輕易就被梁心的花言巧語所蒙蔽,從而心甘情願的被他包養在梁公館裏麵,做一隻任人賞玩的金絲雀。
可是對比他認識她後,看到的種種行為。
許紫幽實在不能將心甘情願被人包養為外室情婦的虛榮女人,跟現在的武清劃上等號。
一時間,他的腦子便似填進灶子裏的木柴,劈啪劈啪燒得了一個稀裏糊塗。
“油燒得夠熱了嗎?”
武清望著鍋裏開始冒煙的熱油,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其實許紫幽的疑惑,武清也猜出了幾分。
但是穿越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她又絕對不想用姬舞晴的方式過活。
隻能暫且裝糊塗裝懵懂的先糊弄過去再說。
畢竟許紫幽不是梁變態,更不是戴鬱白,即便一時間有疑惑,也應該不會刨根問底的死死揪住不放。
果然,武清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許紫幽的注意力瞬間從疑惑中拉出,放到了迫在眉睫的熱油鍋上。許紫幽說警察局的事,明天還是要去做個交代。
武清說這一次警察們損失慘重,搞不好王大隊長會生出什麼幺蛾子,保險起見,還是由我化化妝,先去探探什麼情況比較好。
許紫幽瞬間抬起頭來,驚恐的望著武清,“你的意識是說,小侄子說殺了七個警察的事不是開玩笑?!”
武清這才想起之前的許紫幽並不知道柳如意就是殺手的事。
後來即便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受柳如意那張有些嬰兒肥的可愛娃娃臉所迷惑,也未必真的相信他就是個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
武清沉肅的表情,目光凝重的點點頭。
想到這裏,許紫幽手中的碗筷登時跌落在地,清脆的碎裂聲驚得他瞬間清醒。
再不顧地上碎片狼藉,他掉頭就朝著門口衝去。
武清手疾眼快的一把就薅住了許紫幽的手臂,“你要到哪去?!不是如意,那些黑警察今天差點就把你給打死了!”
許紫幽臉色慘白一片,恍然回身,表情痛苦望著武清,
“他們到底沒敢殺我,不然一顆子彈就能解決的事,又為什麼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紮掉他們一隻耳朵,刺瞎了一隻眼睛,已經足夠償還他們犯的錯。
他們哪一個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要是一下子七個都死了,他們的家人又應該怎麼辦?”
武清聽到這番言論,登時氣得鼻子差點歪了。
她還以為自己就夠心軟,夠聖母嫌疑的了,沒想到今天在許紫幽的身上,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麼真正的聖母精神。
“他們不殺你,隻是因為你背後有凶案專員在撐腰。你怎麼這麼想不透?!
你擋了他們所有人的財路,隻要時機合適,他們殺你絕對不會手軟!
你說他們家裏都上有老,下有小,可是自己做下的孽,犯下的罪就應該償還!
這是法律還不健全,要是在法製健全的時代,他們這樣玩忽職守,貪汙瀆職,甚至密謀殺人,一樣會被關進監獄裏!
你自己就是警察,你怎麼就看不透,監獄裏哪一個罪犯不是娘生父母養的?
你心疼的過來嗎?你還是先心疼心疼婉清嬸和我這樣為你著想的朋友吧!
一個連自己與家人都不能保護好的凡人總想著當聖母,最後除了會給自個腦袋上安上一個亮閃閃的光圈,什麼好結果都不會有。”
一直被武清罵著的許紫幽,臉上表情由最初的遲疑變成了果斷的堅決。
可是聽到武清最後一句話,表情又疑惑了起來。
“腦袋上多了個光圈?那是什麼?!”
武清無奈一扶額,“因為那時你已經升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