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鬱白不覺抿唇一笑,笑容卻是有些苦澀,
“我的人,出了事,我自然要負責到底。”
武清目光一霎。
她能看出,戴鬱白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民國時期,夜總會裏的職業女性地位都很低。
一旦出了事,便會被東家當成是垃圾一般掃地出門。
因為女人的保鮮期都很短,而且有大把的年輕女人可以代替。
像是沈薇這種被當眾廢了的女人,對於東家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利用的價值。
戴鬱白能如此照顧,已是非常難得的了。
“那我們要先去找沈薇嗎?”許紫幽對其中細節卻是不甚清楚。
他現在隻關心任務該怎麼完成。
“要找的不止沈薇一個人。”武清回答。
戴鬱白的眉頭卻在瞬間皺成了一團,“找他們沒問題,可是我現在的身份不能叫他們知道。”
武清轉眸望向戴鬱白。
戴鬱白笑了一下,解釋道:“鬱白少帥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許紫幽立時一怔。
的確,這一點他差點給忘了。
“我沒忘。”武清注視著戴鬱白,冷聲說道,“鬱白的身份,我不會泄露出去。”
“這點我信你。”戴鬱白說著,目光又凝重起來,“可是夜舞巴黎現在完全是梁家的產業。
因著它太招眼,即便是我,現在也不能動用其中人脈。
就是八麵玲瓏的林經理,我也不能輕易啟動。武清你由能憑借什麼去跟他們接觸談判呢?
沈薇還好些,現在算是脫離了夜舞巴黎,是個局外人。
但也是因此,她手上不再有任何人脈。
她現在的去處是我活著的時候安排的沒錯。
可那純粹是因為我不會叫我的手下白白受罪,她日後的生活自然由我照顧。
現在林經理根本就是真正的梁家人,要說動他擅自開放夜舞巴黎借你辦舞會。
別說你有沒有那麼大的臉麵,他壓根就沒有這個權利。”
武清笑了笑,“鬱白,拜托你,別左一個我死前,右一個我死後的,你這樣說,我總覺得自己是在跟個鬼魂在聊天。”
“武清,小白哥哥這隻是怕咱們望了他身份不能暴露的事,給你提個醒。”
善良又單純的許紫幽趕緊上前勸解。
武清嘴角抽了抽,“這種低級錯誤我怎麼可能會犯?”
她轉頭望向戴鬱白,“難道在鬱白你眼中,我會是這麼粗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