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排長表情一滯,目光也在一瞬間暗沉了下來,“是我家已故少帥的遺孀,姬夫人。”
戴鬱白攥著拐杖的手不覺一緊。
心情瞬間就複雜了起來。
欣喜的是,武清竟然公然宣布是他的夫人妻子。
複雜的是,她那一身性感的黑紗黑裙竟然是在給他守孝。
這前後超大落差,感覺實在是夠酸爽。
直教人脊背陣陣寒涼卻又哭笑不得。
“鬱白少帥?”偏生他又隻能裝出一派與自己不相幹的局外人樣子,“可是據貧道所知,鬱白少帥身前並未婚娶呐?”
說著他還煞有介事的掐起手指來,“就是鬱白少帥尚在,紫鸞星動之相也要在明年才會顯現。”
王排長表情更加悲戚,攙著戴鬱白的手不覺緊攥。
“我家少帥走得倉促,與夫人還未來及的成禮。也是少帥他走得太倉促,才叫我家夫人於危難之際發聲發言。
此一行,勢要為我家少帥討個公道,決不能叫我家少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遭人暗害了!”
說到最後,王排長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本來戴鬱白的心情也是一樣沉重的。
畢竟這一次自己詐死事發太過突然,連他自己都沒有準備。
外界就更沒有準備了。
尤其是他散落在各行各業的一眾心腹手下,一時間也不能知道真相。
戴鬱白能夠想象,這些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們遭受的打擊該會是如何致命。
可是就像剛才一樣,他的心情並不能全然傷感下來。
因為他終於明白武清這場足夠亮瞎世人眼睛的豪奢大手筆是怎麼來的了。
因為不想被他扣那半根金條的利息。
她竟然打著他未亡人身份的幌子,四處招攬他曾經的手下,要為他突遭暗殺的事情行走呼喊。
如果不是被王排長攙著,他真的要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的女人不僅絕頂聰明有手腕,心還不是一般的狠,一般的硬。
竟然連他假死的事都能利用起來,為自己謀福利。
按照這個趨勢,在她與他的婚後生活中,他也不能輕易惹她生氣。
不然在睡夢中被她一怒之下低價賣掉都是可能的。
真是越想越覺得眼前那個性感至極又明豔絕倫的女人隻有他戴鬱白這樣高智商的人能降服得了呢。
於是在一片莫名複雜的情緒中,在王排長禮貌恭敬的攙扶下,戴鬱白終於坐進了轎車的後排座。
而武清就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