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揚言搬倒梁家軍,本來就是為了接近溫克林而編造的托辭。
一旦真的叫溫克林看出破綻,自己這次英勇的深入虎穴,刺探敵情的行為,就會變成愚蠢的自殺行為。
可是聽到後麵溫克林的措辭用語,武清又險些直接噴笑出聲。
是了,她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拿出一個百分百能幹倒梁國仕的方案。
溫克林與隱藏在他背後的溫家軍則比她更沒有足夠的把握和底氣。
溫克林既然能用普通人都會用的俚語粗話來調侃她,那麼如果除掉附加他身上的各種光環,“你又有什麼方法,雖然我沒有殺你,也僅僅是我一時起了興致要逗弄逗弄玩而已。一旦你不再有價值,說的話也不再能勾起我的興趣,也就是你的死期來臨之時。
而這次,我不會再把你扔給我的手下們。
溫克林說著,斜挑著眉毛瞥望著武清陰狠一笑。
“怎麼,溫大少這次是想大發善心,直接處死武清給個痛快麼?”武清也笑了,“死則死耳,武清既然敢獨自一人來到您這間梁公館,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像是忽然間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般,溫克林嗤然一聲冷笑,“想要死個痛快?你想得還是挺美的。”說著他將高腳杯放到身側茶幾上,空出雙手,舉在麵前拍了兩下掌。
掌聲未落,站在窗簾旁邊的兩個侍從就朝著他恭敬的鞠了個躬。
溫克林微微頷首,算是對他們無聲的請示作了回應。
兩個侍從立刻轉身,朝著兩邊的方向用力一拉窗簾,立時露出了大片的玻璃窗。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空曠的庭院中暗沉一片,隻有前方院門上方懸著的一盞瓦數不大的電燈,散著昏黃的光線。
武清雙眼瞳仁立時狠狠一縮。
因為在院子當中的空地上,正擺放著一個鐵籠子。
籠子很大,足足有四、五米見方的樣子。
圈在籠子中的倒不是什麼珍惜動物,難得猛禽,而是七八條身形魁梧的大型獵犬。
它們一個個對於被圈在籠子中,似乎很是不滿,暴躁的在籠子中踱來踱去。
目光凶狠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幽亮光線。有的還不時的呲著尖牙,隔著一扇玻璃,將目光直直射到武清與溫克林的身上。
“今天晚上,你說服得了本大少,咱們就一起合作。”溫克林說著,眸底笑容越發陰狠,“若是說服不了,我就把你扔進籠子裏,去喂狗。沈薇用槍指我,就要承受被一群人輪的下場。而你,要是敢誆我,浪費我的時間,我就讓你把你扔給一群狗輪。”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甚至還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聽在別人的耳中,就陰森可怖得仿佛來自地獄。
武清皺了皺眉,她的後背已然出了一層的冷汗。
她知道,溫克林這個大變態說到做到。
但是恐懼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想到這裏,武清呼了口氣,轉頭望著那群凶戾的惡狗豺狼,笑眼彎彎,“即便沒有溫大少,即便是要以卵擊石,我也要對付梁家的。”
溫克林啜了一口酒,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武清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因為戴鬱白就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溫克林說世人都覺得戴鬱白死了,可是我卻覺得沒有呢,明麵上警察局們查不到的事情,暗地裏的幫會可是能查的出來呢。
有道上的兄弟曾經看到一樁案子,上一次的刺殺行動中,所謂的護國黨可是被抓起來一大票人,其中有幾個關鍵人物,在即將被抓時,突然被人劫走。
而那個人就是戴鬱白。
當時我就在街角,縱然他剪短了頭發,甚至還破天荒的脫掉梁家軍少帥的身份,忽然成為了對立麵的護國黨。
還是叫我一眼認出。
你知道麼?當麵羞辱過我還活下來的人,他是唯一的一個,化成灰,我也能把他認出來。
說道這裏,他忽然望著武清,眯細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抹寒光,他挑挑眉,伸手摩挲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笑道:“比起你說的什麼複雜計劃,我倒是有個更簡單有效的。
我直接把你綁了,在江湖上放出話去,隻說叫戴鬱白趕緊來救你,先剁掉你一根手指,他托著一天不現身,就再剁一根,手指腳趾都剁完了,就開始割耳朵鼻子,一天一塊肉,日日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