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沒好氣的一把將他推開,“可是我隻喜歡講道理的人。”
戴鬱白鍥而不舍的又挨近了些許,晶璨的笑意漾在眼底,波光瀲灩,“那鬱白就是天底下最講道理的人。”
武清乜斜著眼睛冷哼了一聲,“我怎麼沒看出來?”
說著她狠狠甩開他握著她的手。
還沒握出什麼滋味來的戴鬱白感覺著手中一空,眸底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的顏色。
然而就在他想繼續那難得的甜蜜時,他的手背卻忽然一熱。
他訝異垂眸,卻看到武清以一種霸道十足的氣勢反攥住了他的手。
一種巨大的滿足感瞬間填滿了他空懸了很多天的內心。
他抬起被她攥住的手,認真的點了點頭,“嗯,鬱白果然沒有夫人講理,鬱白甘拜下風。”
武清又加重了手上力道,嘴角是滿溢而出的幸福笑容,“知道就好。”
“不過鬱白卻有著無人可比的一份誠意。”
武清挑眉一笑,“什麼誠意?”
戴鬱白另一隻忽然在武清麵前飛快轉了一下,然後啪地一下,在她眼前張開手掌。
武清雙眼瞳仁不覺微微一縮。
他的掌心中分明多了一抹璀璨明豔的紅。
武清下意識的就朝自己口袋摸去,裝著那枚“怦然心動”紅寶石戒指的口袋早已空空蕩蕩。
武清眉梢別有意味的挑了挑。
戴鬱白既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的混進戴公館。
更偽裝成了司機,堂而皇之的走進她的視線而不叫她察覺,就證明他早已掌握了她的一舉一動。
而之前梁心送她戒指,又跟她真誠告白的事情,戴鬱白必然也知道了。
難道就是這樣,才叫他忍不住的冒著巨大的風險也要來看她的嗎?
“怎麼?你在吃梁心的醋?”武清冷哼了一聲,伸手就從他手心中拿走那枚“怦然心動。”
她將戒指又放回到之前的口袋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他表些態比較重要。
“不過你放心,無論梁心出於什麼心思,我都拒絕了他。
這枚戒指不僅算是以物易物換來的,還簽訂了兩不相幹的協議合同。
梁心的各種盤算都沒有得逞。”
說到這裏,武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件“怦然心動”分明是戴鬱白的父親白焰送給梁心母親,喬瑜的。
這樣算來,“怦然心動”其實應該算是戴鬱白家的東西。
戴鬱白微微一笑,伸手再度握住武清的手,“謝謝夫人的解釋,不過鬱白從來都是最相信夫人的。”
他伸出另一隻手,為武清整理了下額邊碎發,目光越發溫柔,“因為鬱白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鬱白才能與夫人打個平手。”
前麵一次又一次遭受暴擊傷害的空氣慧·空氣背景板·聰:“既然絕對相信夫人不會看上別人,剛才又為啥那麼對待俺?”
o(╥﹏╥)o
戴鬱白目光瞬間淩厲,“因為我不相信那些接近我家夫人的男人。”
慧聰道長頓覺不會愛了,???????
關鍵他的年紀,都可以做武清的父親了好不好?!
鬱白少帥,你不是這樣的少帥!
連老人家都不放過,實在太凶殘了!
(╥╯^╰╥)
武清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對了,”笑著笑著,她忽然抬起了頭看向戴鬱白,抿了抿嘴唇,有些忐忑的問道,“鬱白,你知道這枚紅寶石戒指的來嗎?”
戴鬱白目光霎了霎,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受傷的顏色,“夫人,方才的話鬱白還沒說完,你就給忘記了麼?”
(⊙_⊙)?
武清:“什麼話?”
戴鬱白有些哀怨的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就是上一句呢。”
“上麵一句?”武清皺起了眉,認真的回憶了一下,“上麵一句不是在說慧聰道長嗎?”
流著淚依然禮貌微笑著的慧聰道長重重點頭,“這點貧道可以作證。”
戴鬱白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建築行人,哀哀的歎了一口氣,“在那之前。”
武清皺了皺眉,“前麵沒什麼了啊?要不你給個提示?”
看著武清一臉茫然的樣子,戴鬱白無奈的笑了笑,“再看看你口袋裏的戒指。”
武清倏然一驚,情侶之間開玩笑打情罵俏的不要緊,可是那枚紅寶石戒指可是關乎著她穿越大計的關鍵線索。
一定不能有問題啊!
武清急急從口袋中拿出那枚戒指。
呼~還在——
可是還沒等她一個“在”字想完整,她的眼睛就是一霎。
等等!
這是什麼呀?!
她不由得舉起那枚戒指翻來過去的仔細觀瞧。
隻見之前那抹明璨的鴿血紅已經變成了孔雀藍。
雖然那抹孔雀藍真的很美,但是此時的武清卻沒有任何心情觀賞。
“紅寶石戒指呢?”她急急回頭,瞪著戴鬱白惡聲質問道。
驟變的氣氛叫在前麵開車的慧聰道長都不覺嚇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瞧著後麵的情況,表情複雜。
腫麼辦,鬱白嬸嬸花氏踩雷作死,看著好嚇人啊?
咱啥也不知道,咱啥也不敢問呐~~~
戴鬱白顯然也被武清同學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隨即他低下了頭,哀哀的歎了一口氣。
武清也被自己突來的火氣嚇了一跳。
看著戴鬱白委屈坐在一邊的樣子,頓時開始後悔起來。
他們兩個已經是戀人的關係了,既然是戀人,就應該有起碼的信任。
可是在看到紅寶石戒指丟失的那一刹那,她竟然懷疑他丟了她的戒指。
要知道上一世,就是由於她這不加思考,不會替人著想的火爆脾氣,連一次正經八百的戀愛都沒有撈到啊。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戴鬱白這次來見她都是很不容易的。
難得的一次會麵,他應該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小驚喜,自己卻當著慧聰道長的麵,這樣凶他,這樣不給他麵子。
他該是很委屈,很受傷吧。
盡管這一世穿越成了更年輕更美麗的少女了,可若是這樣對待親近的人,早晚也會耗掉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容忍。
“呃···”武清的手不禁攥成了拳頭,低下頭紅了臉,有些支吾的說道,“那個,鬱白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眼前火光一閃。
她訝異抬眸,就見戴鬱白一隻大手在她前麵靈活翻飛著。最奇異的是,靈活舞動的修長的手指間,竟然夾著一團騰騰的火焰。
武清驚喜的望向戴鬱白,“這是魔術嗎?好厲害的樣子。”
戴鬱白唇角微勾,把玩著火焰的手忽然打了一個響指,橘紅色的炙熱火焰瞬時一顫,碎成一片晶瑩耀眼的星點,向四圍飛散,又瞬間湮滅無蹤。
武清驚訝的用手捂住了嘴,這樣真切的夢幻真的是魔術能夠做到的嗎?
Σ(⊙▽⊙“a
絕對是肥腸震驚,蜜汁驚豔。
她家戴鬱白不會是從哪裏飄落到人間的小仙女吧?
真的是帥氣神秘,多才多藝鴨!
前麵的慧聰道長也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一個沒留人差點撞到前麵正在過馬路的行人。
等到他意識過來的時候,急急刹車打輪,才算避免了一場意外。
武清也因為這突來的轉向,一頭紮進某人堅硬的懷抱中。
“呃···”武清下意識的皺眉閉眼,已經可以預計到自己的鼻子磕到那人肩膀將是怎樣一種酸爽的感覺了。
不過想象中的酸爽並沒有到來,意外而來的,隻有純瓣上軟糯的溫暖的觸感。
武清的臉騰地就紅了。
這還當著別人的麵呢,她的鬱白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過,她喜歡。
這樣想著她便要懲罰似的狠咬一口,不想車子又在這時恢複正軌。
“小師叔,小嬸嬸——”情急之下,慧聰道長一個不慎就禿嚕了口,但是鬱白少帥的為人他早就見識過,必須要求生欲極強的扭轉局勢呀o(╥﹏╥)o
“啊呸!小師叔,小嬸嬸,你們沒事吧?”
武清略略一頓,戴鬱白就迅速離開了原位,坐回自己的位置,抬手一整衣領,若無其事的說:“沒事,車技不錯,繼續保持。”
慧聰道長:(O_o)??
武清:ヽ(゜Q。)ノ?
戴鬱白完全無視兩人的怔愣,單手在武清麵前又一揚,手中就忽然多了一枚戒指。
正是之前的“怦然心動”。
“我隻是想和夫人開個玩笑,沒想到夫人如此看重這枚戒指,鬱白在這裏先向夫人道歉了。”
說著他微微一笑,將那枚戒指放回到武清手中。
又從她手中拿起那枚湛藍淨透的藍寶石戒指,垂下眼眸自言自語道:“本想著用你壓倒紅寶石,沒想到夫人不喜歡你呐,那爸爸隻好帶你回家了呢。”
前麵的慧聰道長看了不覺笑笑,透過後視鏡望向武清,大咧咧的勸道:
“小師叔,鬱白少帥這次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來見小師叔,肯定是知道了梁大少在小師叔麵前變戲法,又聽說小師叔特別喜歡寶石戒指,才精心準備來向小師叔獻寶的。
您看鬱白少帥都可憐到這個地步了,您就趕緊收下鬱白少帥這一番心意吧。”
慧聰道長雙手扶著方向盤剛說完這一句,就感覺腦後忽然一涼。
似有道冰冷的視線正刀子一般的瞪著他。
慧聰道長立時收了聲。
如果可能,他正想把幾秒之前自己的嘴巴給縫上。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他這是有多麼的嫌自己活得太舒坦,才會這麼嘴欠呀。
(T▽T)
下一秒,當慧聰道長站在鮮有人煙的路邊,可憐巴巴的抱著雙臂,望著那輛黑色轎車一騎絕塵的開進夕陽裏,隻留給他陣陣卷起塵土的風。
流著淚微笑著告訴自己,堅強的活著吧,騷年!
(╥╯^╰╥)
“鬱白,我們還有任務呢,你就這樣把慧聰道長扔在路邊不是耽誤我們的事嗎?”武清坐在後麵,看著重又坐回駕駛位的戴鬱白,為難的說道。
寬大的帽簷拉得低低的,在他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頭也不回的說道:“過了這片林子,就是梁心新選的公館。如果慧聰道長想要在守衛森嚴的梁公館隱去身形,梁心出來迎接夫人時,就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