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離,你有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他故意抬高了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小人得誌般的驕傲。
跟來的幾個官員神色慌張,往牢房中一看,沒有看到洛水心的身影,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
奇怪,夫人是什麼時候離開?
殷誠安得意洋洋地說了一會兒,可坐在裏麵的殷無離卻沒有任何反應,對他更是視而不見。
他不滿地皺起眉來啊,咬緊牙,冷聲道:“大理寺卿,這是怎麼回事?既然是在牢房裏,怎麼能有床和桌子?他這是來坐牢?還是享受的?給我搬出來!”
大理寺卿後背上冷汗直冒,緊張不已。
“殿下,這已經是大理寺中最不好的擺設了……”
“你還敢違背我的命令?”殷誠安冷聲道:“一旦進入大理寺,就算是世子,也和平民無異,你要是連這點都不懂,那本王就換一個人來管理大理寺好了!”
大理寺卿嚇得臉色大變,小心翼翼地看了裏麵的世子一眼,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隻好道:“是……下官馬上就去辦啊。”
說完,叫幾個獄卒進去,將裏麵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殷誠安得意洋洋地站在外麵看著。“還有書,椅子,全部收走。都已經被關進大理寺了,怎麼還能穿著這身衣服呢?換了!”
“殿下,現在天氣寒冷,就算是其他囚犯,也加了衣服,世子這……”
“現在你還叫他世子?”
殷誠安冷笑起來。“殷無離身體強壯,就算不穿衣服,也一樣凍不死。別說本王不念舊情,帶會兒你們送一些幹草過來,晚上給他睡覺。”
他笑得肆無忌憚,幾個大理寺的官員卻麵露難色,低著頭不敢反駁。
殷無離手中的書被收走,才終於看向此時站在牢房外麵的人。
“三皇子特意過來探望,真是費心了,殺害駙馬的凶手找到了嗎?”
“凶手?不就是你嗎?”殷誠安靠近了一些,眼中滿是得意,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本王現在就告訴你,擇日,我就會稟明聖上,將你淩遲處死,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囂張?真以為自己厲害,我告訴你,在北殷,我說了算!”
殷無離唇角微微上前,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
“殺害駙馬的凶手罪大惡極,當然不能放過,三皇子小心了。”
殷誠安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我?我小心什麼?殷無離,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認罪?!”看到眼前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更是緊張,難不成殷無離知道了什麼?
“大理寺卿!”他大聲喊道:“這是怎麼回事?殷無離還沒有招供嗎?”
大理寺卿緊張道:“現在案子證據太少,需要等過一段時間……”
“還等什麼?我看他就是嘴巴太硬!打上幾板子,就會說實話了!把人帶出來!本王親自審問!”他大手一揮,嗬斥道。
“可是這……”
幾人猶豫著,他們怎麼可能對世子殿下動刑?
“還不快去!”
殷誠安又催促了一聲,他們才不得不去讓人去安排。
牢房的門打開,殷無離卻沒有動作。
“怎麼?你害怕了?”
殷誠安大笑起來。
“沒想到,堂堂的晉王世子,有一天竟然也會害怕?要是說出去,你們誰信啊?”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侍衛都跟著笑起來。
“我隻是擔心,真要審,到時候不安的可能就是三殿下了。”殷無離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道。
“我?”殷誠安指著自己,臉上是誇張的笑。“本王有什麼好怕?”
殷無離隻是微微搖頭。
“我之前在宮中走動時,曾認識幾個宮女太監。”
殷誠安滿不在意。
殷無離繼續道:“兩個小太監,一個叫小全子,一個叫小德子,還有一個宮女,叫靈心……”
一聽到這幾個名字,殷誠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點一點消失。
“你這是什麼意思?”
殷無離微微一笑。“我平時也會時不時和他們見麵,送些東西過去,隻是有一天,他們突然消失了,還好,最後還會找到了靈心。”
“怎麼可能!?”
殷誠安滿臉震驚。
這兩個太監和宮女,就是那日給駙馬傅鳴豐掌燈和帶路的,那天,駙馬被帶去見他的時候,也跟在後麵。可事後,他已經讓人把他們都殺了,沒有活口。
怎麼可能還有人活過來。
殷無離將他臉上的震驚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一抹喜怒難辨的笑意。
“或許是命不該絕,或許是有些秘密,終究要被人知道,畢竟,紙包不住火。”
殷誠安渾身都在發抖,臉色慘白,咬緊牙,說不出話來。
“三殿下可以審,但到時候要是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可能會對你不利啊。”
“你威脅我?”殷誠安眯起眼睛,眼中閃現出殺光,但更多的是擔心和緊張。
“是不是威脅,全看你。”
殷無離麵色迅速冷了下來,轉過身去,輕描淡寫道:“我喜歡看書,無論是桌椅床榻,都不能少。”
殷誠安雙手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