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天黑的時候,彩鳳進來說老劉已經備好了馬車,在門外等著了。
陳果兒一擺手,“今天不坐馬車,讓劉叔先回去,我還有點事。”
靈犀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都快天黑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辦吧。”
整個一下午,陳果兒都在後院待著,鼓搗了半天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也沒看她出去辦什麼事,這麼這會反倒說有事?
陳果兒堅持,兩個丫鬟也沒辦法,彩鳳出去讓老劉先回去。
這邊陳果兒也出離了鋪子,靈犀和彩鳳也緊跟而上。
主仆三人到了街上,陳果兒叫過彩鳳,吩咐她去辦事。
彩鳳應是,轉身離開。
又走出了不遠,陳果兒又把靈犀也支開,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先是去隔壁的炮仗鋪子買了點炮仗,而後就往城外走。
天色漸暗,白天去鎮上的人們都回了家,錦陽鎮通往謝家窩鋪的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陳果兒一個人踽踽而行。
天完全黑下來了,眼前一片漆黑,夕陽剛落,月亮尚未升起,正是最黑的時候。
道路兩旁的樹木伸展著虯枝,在地上投下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樣子,陰森可怖。
微風拂過,刮的樹枝沙沙作響,給黢黑的夜裏更增添了一絲恐怖的色彩。
陳果兒抬頭看了眼四周,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正是綁架的好時機,腳下也加緊了回家的步伐。
突然間草稞裏響起一陣異動,還沒等陳果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眼前一黑,一個布袋子蒙住了她的頭,下一刻她整個人懸空,被人扛在肩膀上快速離開。
整個過程不過片刻,一陣風過,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陳果兒被裝在一個麻袋裏,整個人懸空,身子左右搖晃著。幸好對方並沒有捆上她的手腳,隻是被顛簸的有點想吐。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的人終於停下來,毫不客氣的把她丟在地上。
陳果兒掙紮著從麻袋裏爬出來,屋子昏暗,隻有桌上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豆大的火苗搖曳,隨時要熄滅般。
陳果兒一路上被顛的七葷八素的,原地晃悠了幾下才站好,眼前的影像也逐漸清晰起來。
對麵有人發出了森冷的笑聲,好像指甲劃過玻璃,刺激著人的耳膜。
“陳果兒,你也有今天。”說話的人聲音沙啞,尖利又有些刺耳,還有些熟悉。
正是黃春生。
他陰鷙的盯著陳果兒,好像一頭餓狼,通紅的眼珠子閃爍著瘋狂的殺意。緊抓著桌沿的指關節泛青,看得出他在忍著極大的憤怒。
除了他之外,在場還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剛才就是他們把陳果兒綁到這裏來的。
而且他們並沒有蒙麵,黃春生本可以不親自現身,而他卻出現了,這隻能說明一點。
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陳果兒活著回去。
陳果兒環伺了一下四周,很小的一個屋子,也很破舊,好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過的樣子,屋角上還掛著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