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德廣樓出來的時候,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他們在別處吃飯從來就沒受到過這種待遇。
尤其眾人不明白陳果兒這是怎麼了,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向來是別人打過來一拳,她就會回去一腳的人。
可是今天……
就連脾氣最好的陳蓮兒都覺得忍不下去了,陳果兒卻在高興,眾人都懷疑果兒姑娘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
陳果兒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沒有再說什麼的和眾人回到了院子。
坐在花廳裏,所有人都悶頭不吭聲。
包括趙管事的臉『色』都不太好。
陳果兒看了一眼眾人,啞然失笑,“我知道大家夥今天都挺委屈的。”
眾人互相看了眼,又快速的把頭扭向別處。
何止是委屈?
簡直要氣死了。
他們是去花銀子吃飯,又不是要飯的,幹啥要受那個窩囊氣?
“這要是在咱們鋪子裏,保準沒有這樣的。”三郎悶聲說了一句。
他這一句話就好像一滴水掉進油鍋裏,頓時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
“可不是唄,這種鋪子,下回給俺銀子俺都不去,受不了那個氣。”李二狗也憤憤道:“肯定是仗著他那個什麼當亭長的姐夫,要不地這地方咋會有人?”
彩鳳也嘰嘰喳喳的抱怨,“我當時都想去揍那個夥計。”
趙管事也點點頭,“那些人去吃飯的少,幾乎都是捧場的,方才我聽有幾個人說到出海的事,八成跟這事有關。”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臨山鎮靠海,這裏不像內地以土地為主,多數人都是靠出海打漁為生。
但並不是哪裏都可以打漁的,除了官辦的碼頭之外,其他的碼頭都包給了本地人,想要出海,就必須從碼頭走。
除此之外,還有租借漁船的,總之本地人幾乎都是圍繞這些來生存。
碼頭歸本地父母官管,也就是胡亭長。
陳果兒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疏淡的眉眼填了一絲笑意,“所以我才高興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陳果兒。
這跟她有啥關係?
屋子裏陷入了短暫的靜默。
突然李二狗似是反應過來,“俺知道了,他們家鋪子不好,飯菜不好吃,又貴,夥計還傲慢。那咱們在對門開鋪子,咱的東西好吃,便宜,夥計也不能像他們那樣,往後人們吃飯都會上咱們這來。”
他說完還求證似的看向陳果兒,似乎也不太確定自己說的是否正確,在看到陳果兒肯定的目光後,李二狗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也越發的得意。
這會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果兒想的對,這是該高興。”三郎也笑道。
“我就說嘛,咱們姑娘哪是能吃的了虧的人,這下非把那個狗日的給他攪和黃了不可。”老劉也哈哈大笑。
鬱悶了一晚上的氣,這會全部紓解出來。
其他人也都展演而笑。
唯有趙管事眉頭輕蹙了下,雖然他很快的恢複了正常,也跟著眾人一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