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節來找陳果兒,商量朝廷供奉的事。
“三伯,你也知道這事不好辦,這年頭上下打點哪不得銀子?”陳果兒慢條斯理的道:“哪處菩薩不上香都不行。”
陳誌節連連點頭稱是,心裏卻十分不屑。
花銀子打點,這還用她說?
那不得看誰去辦這事?
對於沒門路的人是這樣,但是對於趙九來講,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內務府那幫人還敢要他的銀子?
“這事不好辦呐。”陳果兒道。
陳誌節這時候就明白了,這是讓他拿銀子,心裏啐了口,臉上卻依舊帶著笑。
“果兒,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也知道咱家啥樣,一大家子二十來口子人在京城也不易。”陳誌節皮笑肉不笑的道:“要不你給合計合計?你說要是俺們在京城站不住腳了,對你們有啥好處?”
這話隱含著威脅,一旦老宅的人在京城待不下去,回到錦陽鎮,少不得還得找陳果兒家的麻煩。
“這以前的事俺就不說了,好歹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是?”陳誌節道:“要是哪天你果兒有啥事,三伯還能眼瞅著?”
陳果兒自然也聽出來了,莞爾一笑,“三伯這話說哪去了,雖說咱已經不是一家人了吧,但是這點忙照說我還是應該幫的。”
陳誌節臉色緩和了些。
“銀子的事嘛,我這鋪子也剛開張,一時間手頭也周轉不開……”陳果兒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這事急不得,我也隻能試著看,三伯回去等信吧。”
還等信?
陳誌節嘴角直抽抽,看出來陳果兒這是在跟他打太極,從上次跟她提這事到現在,都多少天過去了?
她要是想辦早就辦了,明顯是推托之詞。
隻不過眼下還得求她辦這事,陳誌節也隻能暗氣暗憋。
“成,這事你往心裏去就成。”陳誌節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果兒,好歹咱也都是老陳家人,一家好了不抵全家都好是不是?要不得外人也看笑話,話說這山高水長的,誰也保不齊有用得著誰的地方,你說是不是?”
這是提醒陳果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陳果兒賺了銀子卻不管老宅的人,傳出去人家會說她六親不認。
陳果兒自然聽懂了陳誌節的話外音,笑了笑道:“三伯這是哪的話?我也希望大家夥都好,隻不過也能我能辦得了這事不是?聽三伯這意思是挑我理了,那我也沒辦法,要不三伯再想想別的法子?”
陳果兒油鹽不進。
陳誌節憋了一肚子氣又不好發作,隻能恨恨的瞪了陳果兒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三伯。”陳果兒又叫住了陳誌節,“等我這邊有信了就派人去告訴你,我也不總來這裏,三伯下回也不用來這找我,托人捎個信就成。”
這是讓陳誌節別再來這裏搗亂了。
陳誌節憋了一肚子氣,離開了鋪子,回頭瞅了眼天女散花四個大字,咬牙切齒的道:“小丫崽子,俺不好了,你也別想好。咱們走著瞧,到時候你不想管都不行。”
陳誌節一甩袖子走了,小夥計跐溜一下子鑽進後屋,“姑娘,剛才姑娘的三伯說不讓姑娘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