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鏈子算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之物,記住,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就抱著你一起死。”
甩玩著手上的鏈子,視線曖昧的拂過顏菖蒲白淨脖頸上的那一抹紅色,拓跋君豪甚是放肆道。
“卑鄙。”
所以的怒意與憎恨,化作簡單的兩個字,自顏菖蒲的口中吐出,隨後,嬌嫩的小臉上便是麵無表情,語聲平靜淡漠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
簡單的幾個字像重錘一般敲打在拓跋君豪的心上,令他幡然醒悟。
此次進宮,他的目的不是與人結怨,而是要摸清中原皇宮的底細,以圖大計。而今也不知怎地,竟然似中了魔般與風夫人正麵起了衝突,為往後行事埋下了隱患,真是實在不該。
勉強扯了扯嘴角,剛毅的線條柔和些許,拓跋君豪語聲沉穩道:
“我並不想怎麼樣,隻想好好活著而已。”
靜默不語的凝視著拓跋君豪剛毅的俊臉,想要從其臉上探詢出別的信息,然令顏菖蒲略感失望的是一無所獲,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拓跋君豪有事隱瞞,當下卻不露聲色道:
“你放心,隻要你好好替我辦事,必定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頓了頓,顏菖蒲方又道:
“我讓你打探的事,打探的如何了?”
“回夫人的話,在下發覺那湖畔邊留下的三個大小不同的腳印之中,有一個是屬於男子的。還有,這是在下在湖畔撿到的,想來是那二人其中一人不小心遺落的。”
語畢,拓跋君豪自腰間摸出一小塊令牌,遞到顏菖蒲麵前。
因著曾經掉落在泥地上,銀色小令牌表麵的刻痕中塞了些許汙泥,經雨水一澆,不斷有泥水滲出。
顏菖蒲接過小令牌,就著袖子將令牌上的汙泥和雨水擦拭幹淨,定睛一看,當下心中便斷定那夜所聽到之事,乃是他人栽贓嫁禍之舉。
在皇宮之中,為了便於各宮主子能夠清楚的辨別所有宮女太監的身份,故而每個宮女太監進宮之時,都會被分到一塊小小的令牌,而每一塊令牌上刻的都是他們所伺候的宮殿。
攤平在顏菖蒲白淨柔夷上的銀牌上麵刻著的是紫薇宮三字。
若是旁的宮殿,顏菖蒲或許還是會懷疑那夜那二人所說之言的可信度,但紫薇宮這三個字卻徹底打消了她心頭的懷疑。
王靜避居紫薇宮,素來不與外界來往,倘若她要爭權奪利,當日又何必自請前往紫薇宮。
唯一的可能便是,宮中有嬪妃定然氣惱她,王靜,以及英嬪受寵,故而想要來個一箭三雕。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微微蹙眉,極力思索,卻也不曾想到什麼相符之人,顏菖蒲最終決定,敵不動,我不動。想來對方若是沒有看到她有所行動,必定會采取別的法子的。
“你渾身都濕透了,回屋換身子幹爽的衣物。”
與拓跋君豪淡淡說罷,顏菖蒲拿著小銀牌,轉身徑自朝主臥行去……
時光如水,緩緩流逝。
平靜的過了兩三個月,眼見得秋風起,黃葉落,又是一年秋來到。
在過去的兩三個月裏,薛謹之隻要有空閑,都會待在籠香閣陪顏菖蒲嬉戲;而有關小產之事,僅限於那日拓拔君豪給的消息,其餘再無任何進展。
淡淡的桂花香漂浮在空中,沁人心脾。
顏菖蒲神態自然的坐在秋千上,低眉垂眸,似是在沉思,夏蟬則靜默不語的伺候一旁,至於拓拔君豪,因著無事可做,竟大咧咧的躺在走廊扶手上閉目歇息。
驀地,棲息在梨樹上的鳥兒像是被什麼驚到了一般,尖叫著衝向雲霄。
拓拔君豪機警的睜開雙眸,以順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身形宛如流星一般撲向顏菖蒲,鋒利的寶劍將數條毒蛇砍得稀爛無比。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一切又都在電光石火間結束,望著地上淌血的蛇,顏菖蒲白淨嬌嫩的小臉煞白無比,淡淡的血腥味令其忍不住作嘔。
“姑娘,快些回房。”
自驚嚇中反應過來的夏蟬,顧不得害怕,扶著顏菖蒲就往房內走,還不忘回首對拓拔君豪交待道:
“務必查出這些毒蛇從何而來。”
回到房內,喝了杯茶,待得情緒平靜下來,顏菖蒲的嬌嫩的唇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終於還是來了,薛謹之出宮才兩日而已,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便按耐不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