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震霆懶洋洋的說道,天底下能對他的男性魅力視若無睹的女人或許就隻有她了吧。
聽到他的話,阮倩兒的身體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繃得更緊了。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說。
一個吞雲吐霧,一個若有所思,四周一片寂靜,偶有蟲鳴聲傳來,隨後又是長久的寂靜。
“今晚為什麼不等我?”
良久,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謝震霆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沒想到你會回來。”
看著窗外那斑駁的樹影,阮倩兒淡淡的應了一句。
結婚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在家過夜的時候屈指可數,所以他白天說的話在她聽來也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你在指責我?”
眉尖微挑,謝震霆靜靜的看著她。
“不敢”
聽著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阮倩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好一個不敢”
“你……”
躺在那裏,阮倩兒依然維持著方才的姿勢,清冷的月光照進來,打在她的臉上,意外的竟然有一絲暈紅。
“你就沒有想要對我說的?”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謝震霆倚靠在床沿坐著,從抽屜裏摸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深的吸進一口。
“那輛車……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要。”
良久,阮倩兒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樣的夜太安靜,安靜的讓人隱隱有著一種不安。
“為什麼?”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淡淡的問道,本來還以為她也會像別的女人那麼欣喜若狂呢。
買車的時候他還在想,當她看到車子時會是什麼反應,隻是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有一種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欠你的已經很多了。”
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的緣故,阮倩兒直接將薄被拉到了脖子,然後用力的將自己裹住了。
“嗬嗬”
看著她,謝震霆無聲的笑了,“怎麼?現在想要和我撇清關係了?你會不會覺得晚了一點?”
“什麼意思?”
轉頭看向他,阮倩兒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緣故,這樣的他看起來輪廓柔和了很多,就連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似乎也慢慢的淡去了。
“其實從你開始這場遊戲的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會這樣糾纏下去,至死方休。”
謝震霆的聲音很輕很淡,如果這是一場局,局中的他們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沒有了退路。
至死方休?
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阮倩兒的心驀地顫了一下,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種徹骨的無力感就這樣襲來。
一時間,偌大的臥室裏聲息全無,可是他們都很清楚,他們根本就睡不著。
這樣寒冷的夜晚,兩個人彼此依偎總好過一個人的嚴寒。
夜,更加深了,就連星子都若隱若現似乎是睡著了。
“我允許你生我的孩子,那樣你就會如願了吧。”
半睡半醒之間,一道喃喃的低訴傳來,等她想再細聽的時候,耳畔傳來的隻有均勻的呼吸聲。
那一夜,她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已是陽光普照,隔著那層薄紗,那明亮的光線就這樣撒滿一室。
用手一摸,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那微微的涼意暗示著主人已經離去多時,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阮倩兒有著片刻的怔忡,隨後笑了起來。
起身、洗漱、穿衣,猶記得某人昨天說讓她從今天開始就要去上班的。
“太太”
一看見她下來,張媽連忙迎了上來,“要現在就用早餐嗎?”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輕輕的搖了搖頭,阮倩兒轉身向門口走去,“對了,張媽,以後中午都不用準備我的午餐了。”
打開門,那輛炫目的保時捷依舊靜靜的停靠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垂青,看了它一眼,僅僅是一眼,阮倩兒便向大門口走去。
無功不受祿,至少這輛車她受用不起。
等到她終於急匆匆的趕到公司的時候,已是九點一刻,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的調勻呼吸,她邁出了電梯門。
“少夫人好”
看見她進來,秘書連忙站起來打招呼,那神情卻是欲言又止。
“嗬嗬,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你就叫我倩兒吧。”
阮倩兒笑著說道,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給別人增加壓力。
“那怎麼可以”
秘書一臉謙卑的說道,說話間,眼神還若有似無的瞟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