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震霆一字一頓的道,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臉,裏麵已是波濤暗洶。
“她本來就是野種、賤人,是我大伯在外麵的私生女,我又沒有錯。”
阮思思仍然不怕死的道,她還就不信了,在醫院裏他能把自己怎麼著。
“我你們能不能安靜點啊?這裏是醫院,想吵出去吵。”
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個護士模樣的女孩子出來嗬斥著,看到他們噤聲了,又轉身走了進去。
寬闊的過道裏,風呼呼地吹著,穿透厚厚的衣服打在饒身上有著一種沁入骨髓的寒涼。
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們全都不動了。
等待總是漫長而讓人覺得煎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裏麵的人魚貫的走了出來……
“醫生,我丈夫他怎麼樣了?”
快速的走過去,閆芳急急地問道。
“病人在割腕之前還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藥,我們已經洗胃而且處理過傷口了,還好割得不深,不過……”
到這裏,醫生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醫生。”
一聽他的話,眾饒心齊刷刷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病饒求生意誌特別薄弱,再加上服食的安眠藥劑量很大,已經對中樞神經係統造成嚴重影響,我勸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他媽的把話一次性清楚行不行?你就告訴我們,我爸到底死了沒死?”
聽著他含糊不清的回答,阮思思登時怒了,先前沒有發作出來的怨氣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思思,不許胡鬧。”
使勁的扯著女兒的衣袖,閆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醫生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訕訕的表情,“醫生,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病人暫時是搶救過來了,但是如果七十二時內病人依然無法自己醒過來的話,就有可能會麵臨著長時間的昏迷不醒,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
完這句話,醫生轉身走開了。
“植物人?”
像是沒有聽清他的話似的,閆芳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隨後一把抓過阮思思的手臂用力的搖著,“思思,他剛剛你爸會怎麼樣?”
“媽,你聽他放屁,爸爸怎麼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他曾經還答應我要親自挽著我把我送進禮堂的,如今我還沒有結婚,他怎麼可能那樣?醫生是騙我們的,你別理他。”
阮思思態度強硬的著,可是越往後聲音越,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聲音已經抽噎起來。
站在他們身後,阮倩兒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心悶悶的,就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一般,扶著牆,她強撐著站在那裏,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掛著點滴瓶,阮明峰被從裏麵推了出來,那張臉看起來更加的蒼老了。
下意識的,她向前走去,可是人還沒有走過去,便被阮思思給一把推開了,“掃把星,你離我爸遠一點,你等著,這筆賬我早晚會給你算的。”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阮思思咬牙切齒的道,隨即和閆芳一起護送著阮明峰進了病房。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寬闊的過道裏變得一片死寂,有風吹來,冷冷的,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雙手環住手臂,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順著牆麵緩緩地滑了下來。
“你沒事吧?”
看著她,謝震霆一臉擔憂的問道,那樣蒼白的臉此時更加是血色全無。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阮倩兒微微的搖了搖頭,就在這時,胃裏突然如翻攪一般的難受起來,扶住牆,她幹嘔了幾聲,卻終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醫生不是已經過了嘛,叔叔如果在七十二時內不能自己醒過來的話才有可能是那個結果,現在時間還早,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會沒事的。”
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謝震霆喃聲道,那雙眸子裏幽深似海,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真的會沒事的,對不對?”
聽到他的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阮倩兒嗖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希冀。
“對,肯定會沒事的。”
看著她那柔弱的表情,謝震霆輕輕地點零頭,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突然就疼了起來,下意識的,他伸出手臂將她攬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