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從汐月,不,是從安安心中把允文剔除出去。
燕王陪著汐月去怡和齋看翩翩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了。
翩翩的情況的確很不好。
管家婆婆陪在跟前,滿麵愁容。
翩翩臉色煞白,連嘴唇也沒有絲毫血色。
見燕王和汐月來了,翩翩強撐著從床榻上坐起來。
“燕王殿下,汐月小姐!”管家婆婆趕緊給他們請安。
“你先下去吧!”燕王揮揮手,管家婆婆退出了公主房間。
“汐月!”翩翩伸出手。
汐月緊緊握住了翩翩的手。
“不知道爾青他們怎麼樣了?”翩翩有些虛弱。
“公主,你好生養身體,太子殿下已經又去求皇上了,皇上最痛愛你和太子殿下,你現在還懷著孕,爾青他們犯的也不是什麼滔天的罪過,想必皇上想開了就一定會放過他們的!”汐月安慰翩翩。
“是啊,翩翩,父皇隻是聽了讒言,一時氣憤難當,他消了氣之後一定會想開的!你把身子養好,不然爾青出來了看見你這樣,心疼。”燕王也勸翩翩。
燕王看到今日的翩翩,心裏也堵得慌,誰能想到昔日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翩翩,今日為了愛情能成了這個樣子,她是真的愛爾青的啊!
“皇叔,皇爺爺平日裏也很看中你,你和太子哥哥一起求他,好嗎?翩翩知道,現在自己的身子不做主,太醫不讓我動彈了,再動怕是腹中胎兒不保,這是爾青的血脈,我不想讓他有個閃失。”翩翩流著淚,乞求地望向燕王。
“會的,你不要太過擔心了!”汐月從來沒見翩翩如此落寞和無助過,心中陣陣疼痛。
晚上,汐月親自喂翩翩喝了些粥,安頓翩翩好生休息。
從怡和齋出來,天色已晚。
滿天的星辰在灼灼閃爍。
初秋已然消逝,瑟瑟秋風吹來,有些發冷。
汐月不知覺地縮了縮身子。
燕王跟在身後,看著,心疼,快步上前把汐月攬入自己懷中,想給她取暖。
汐月條件反射般的,從燕王懷中掙脫出來。
“燕王,不要這樣!”汐月垂下眸子。
“你已經是本王的妻子了,有什麼好害羞的!”燕王反問。
“我……我不習慣!”汐月囁嚅著。
燕王笑笑:“那你慢慢習慣,本王是不會強求你的!”
不會強求?虧你說得出口!我說過不想嫁給你,你不照樣要帶我去北平嗎?還說這強求不強求的話,真是可笑至極,汐月心中暗想,但是懶得和燕王理論,現在她心裏滿滿都是將軍一家子的事情,旁的根本無暇顧及。
和汐月一起回了紫宸殿。
宮中的人已經備好晚膳,匆匆吃過晚膳,汐月早早回了房中,燕王隻得去了客房。
皇上的身子很不好,到了晚上更是咳嗽的厲害。
允文不厭其煩地伺候著,一會兒宣太醫,一會喂藥。
“孫兒,皇爺爺知道你是葛難得的孝順孩子!”皇上欣慰地說:“隻是皇爺爺這身子恐怕是不好了,往後這大明的江山還得靠你,你生性善良溫和,缺少的是帝王的霸氣,向你這樣可不行,怎麼能鎮得住這滿朝的文武百官,允文,該心狠的時候必須得心狠!絲毫不得手軟!”皇上奉勸允文。
“皇爺爺,你這是說哪兒話,允文不是還有你嗎?這天下不是還有你嗎?”
“孫兒,皇爺爺不能陪你一輩子,你有想過嗎?有一天皇爺爺要是不在了,你怎麼辦?你要記住皇爺爺的話,不能過於懦弱!”皇上在搖椅上慢吞吞地調教允文。
“是,孫兒記住了!隻是皇爺爺,翩翩的情況不大好,皇爺爺能否看在葛家過去為我朝出生入死的份兒上饒過他們父子?”允文伺機為將軍他們求情,誰想說了半天,不見皇爺爺回應,仔細一看,皇上已經睡著了,想必是咳嗽了一天,累極了。
允文不忍在打擾皇上,拿出毯子蓋在皇爺爺身上。
明日,明日再繼續向皇爺爺求情吧!
允文也有些疲倦,趴在皇上跟前,眼前逐漸朦朧了。
爾青一家在那陰冷的地牢,身心倍受煎熬。
“爾青,我們對不住你!無辜連累了你!”白洛雲充滿了愧疚。
爾青搖搖頭:“娘親不要這麼說,今生能和你們做一家人,哪怕是這短短的十七年,爾青覺得足矣!隻是,隻是覺得對不住汐月!”
提到汐月,一家人又陷入了莫大的悲痛。
“汐月一定很恨我!”白洛雲啜泣著,心中說不出的悲涼。
“是啊,我們一家子對不住她!對不住爾青,今生沒機會了,來世,來世再償還吧!”葛雲泰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