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慌,鴕鳥心態的她隻想躲進浴室再說。

隻是,她閃進浴室,還沒來得及關門,景正皓就擠了進去。她本能地轉身,後腰抵在盥洗台上,緊張地看著他:“正皓!……”

景正皓在她麵前站定,兩人離的很近,近的讓她被禁錮在他的身體和盥洗台之間,脫不了身。

“緊張什麼?回來的這一路,不是笑的很歡嘛!”

一提這個,童淩又忍不住想笑――她沒想到,景正皓的英語說的那麼爛,聽力似乎也不咋樣!可偏偏,他和Millard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兩人都相互問這問那。

於是,整個吃飯的過程,兩人大男人一會說一口蹩腳的外語、一會流利地說自己的母語。她呢,一直憋著笑,時不時給兩人當翻譯官。

“你的口語……真的很爛!”

說這話的時候,她撲哧笑出聲來。

她這一笑,氣氛立刻緩和了。景正皓周身的不明情緒也散了些。他不以為然地說道:“念書的時候,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英語,學的最爛的也是英語。”

“嗬嗬,可以理解。其實,大部分中國人學的都是啞巴英語。出國之前,我的口語、聽力也不怎麼樣。”

不過,理解歸理解,一想到那麼爛的一口英語居然是從外表俊朗、各方麵都堪稱優秀的他的口中說出來的,她就忍不住想笑。

景正皓看著忍俊不禁的她:“好笑吧?笑夠了嗎?笑夠了我們開始談正事。”

然後再‘做’正事。

“什、什麼正事?”

童淩再次緊張起來。他不會怪她帶樂樂去見‘米老爹’、並和他一起逛遊樂場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米老爹’要來?”

“不是給你發短信了嗎?”

中午給他的短信裏,她簡單說Millard來了,出於禮貌,她得帶樂樂去看人家。

“那之前呢?……還有,你短信裏可沒說要和他一起帶樂樂逛遊樂場。”

想到兒子對那個‘米老爹’那麼親,景正皓有些吃味。

“我也是接機的時候才知道的。至於去遊樂場……是樂樂鬧著要去的。”

略頓了一下,童淩認真解釋,“正皓,你別多想,我和Millard真的沒什麼。他確實追過我,但那是很早前的事了。後來他自己也意識到,兩人的文化觀念、生活習慣相差太多,所以主動說跟我做朋友。”

“男人說跟女人做朋友,都是緩兵之計。”心懷不軌!

看著某人哼哼的樣子,童淩反而放鬆了許久,臉上仿佛寫著‘你真小心眼!’,口中則道:“他不過來中國待幾天,馬上就要離開的。兩人隔了那麼大一片海呢!再說了,他都有女朋友了,你知道的。”

這還是他在飯桌上問的呢!

其實,與‘米老爹’的一番交道,景正皓就已經清楚:‘米老爹’或許迷戀過童淩,但現在,隻是純粹的欣賞,單純的友情。

“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有這類應酬告訴我一聲,我陪你一起。”

瞧,他多大度、多體貼啊!

童淩卻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心道: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有這個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