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廣場、往站台走的時候,童淩看著高聳的百貨大樓、和水月灣氣派的拱形大門,原本輕快的腳步慢慢沉重起來。

腦海中跳出一幕幕往事,她不由地怔立在那,直到一個玩滑板的少年迅速在她眼前衝過,她才回過神。

用力吸了口氣,童淩安慰自己:已經過去的事,不用再想。更何況,白蕾當時的那些話,不能都當真。

隻是……想到白蕾回來了,她長歎了一聲。

繼續往站台走的時候,童淩發現水月灣小區的大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多半都是手拿話筒的記者、和肩扛攝影機的攝影師。他們個個臉色興奮,似乎有大新聞可挖。

不過,到底是高檔小區,保安相當盡職。幾名身穿製服的保安並排守在們口,除非有小區的磁卡通行證、或臨時的訪客通行證,否則,通通不讓進。

出什麼事了?

童淩不喜歡湊熱鬧,可是,也不知是因為景家在這有別墅、還是神使鬼差,她不由自主地往那邊走。

“……保安大哥,讓我們進去吧,采訪完立馬出來!

“白蕾小姐真的在裏麵開Party嗎?是景氏的董事長給她提供場地嗎?”

“景總是將別墅借給白小姐用、或是給她暫住、還是已經送給她了?”

“白小姐這麼高調的回歸,是故意讓鄒家難堪嗎?”

“……”

人牆外,童淩看不到裏麵的情況。當然,在聽見‘白蕾’、‘景氏董事長’幾個字之後,她已經怔在當場,看不看得見已經沒什麼區別。她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他這兩天總是欲言又止,難怪他早上臨出門時莫名地提了一下水月灣――盡管已經和好,可水月灣的這套別墅一直是他們的禁忌話題。

胸口像被什麼填滿了,透不過氣來;眼睛似乎能看到,耳朵也能聽見,可腦子裏一團混沌,早已失去了接受信息的能力,隻中了病毒似的、跳出一幕幕畫麵,冒出一個個聲音。有景正皓摟著白蕾的一幕,也有最近這陣的甜蜜畫麵;有他對白蕾說的、她在他心裏永遠最重的情話,也有他對自己的承諾和誓言……

不知被誰撞了一胳膊肘,童淩重心一歪,跌倒在地。這一摔,腦子反倒清醒了些,看著瘋狂的人群,看著那一雙雙沒長眼睛的腿腳,她忙爬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已經辨不清方向,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遠遠的……

幾十米外的一個拐角路口,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路旁一處較為隱蔽的樹蔭下。明明是跑車,卻關著天窗,讓人看不清車內的情況。

此時,車上坐著一男子。他看上去不足三十,身材高大,脊背筆直,一看就是在部隊鍛煉過的。隻是,看他的衣著裝扮,又像前衛的街頭混混:磨皮的牛仔褲,大花的短袖襯衣,還戴了副遮了半張臉的大墨鏡。

他嘴裏叼了根煙,眼神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蜂擁人群,口中嘀咕:“老頭子犯什麼神經!她要現,要張揚,隨她去唄,關我鳥事啊!我就不信她能掀起什麼大風浪,最多讓媒體八卦唄!非得讓我來看看……”

正自言自語,突然覺得車身輕微地晃了一下,同時眼前黑影一閃。他抬眼看去,見一年輕女子在閃避摩托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在他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