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用去打工?”梁曉甜問完,把一塊炸雞放在嘴裏,津津有味地嚼著。
許多多搖搖頭,“我和秦歌說好,開學之後就隻有周末才去公司。”
“最近你好像做的也挺賣力氣,好幾次找你出來都沒時間。”
“既然決定在那裏做事,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也算增加一點兒社會實踐。”許多多偏頭看著梁曉甜,“你的工作怎麼樣?那個難纏的女人,有沒有又來找麻煩?”
“你說白欣玥?她要能改了那性格,就不是她了。”梁曉甜撇撇嘴。
“也對,你要上班又要上課,兩邊兼顧也挺不容易,對了,今天晚上該有陳教授的課了吧?”
“喂,大小姐,你很八卦,是不是最近太閑了?”梁曉甜瞪她,從她手裏搶走最後一塊炸雞,惹得許多多不滿地抗議。
“我隻是想先勸你一句,陳教授是好人,你可別把人家嚇著了。”
“拜托你,說得好像我能把他吃了似的。”梁曉甜咬著吸管,讓冰涼的可樂順著嗓子走下去,頓時神清氣爽。
“你敢說你不是等著找陳教授算賬?”
“放心,我這麼大的人了,自有分寸。”梁曉甜得意地笑笑,看了看腕上的表,“啊,我得準備去上課了。”她匆忙就要站起身,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托盤,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引來周圍人紛紛側目圍觀。
許多多白她一眼,“現在離你上課還有半小時好不好?現在我們就在學校門口,從這裏走過去一共用不了五分鍾,你不用這麼緊張吧?”
說完,兩人蹲下身撿著地上的“殘骸”。
梁曉甜看著衣角濺落的可樂散開的褐色圓暈,哀叫道:“慘了,一會兒看來還得打個電話,讓我哥拿件衣裳來,哪有人第一天上課就穿的髒兮兮的。”
聽梁曉甜提到梁雲鵬,許多多去撿托盤的手一頓,終於還是忍不住歎口氣問道:“你哥哥他--”
“自從聽說他做的事,我就讓他除了上班以外的時間,都在家關禁閉了。”梁曉甜憤憤地揮著拳頭,“這家夥,竟敢借酒裝瘋,真給我這做妹妹的丟臉,不過你就原諒他吧,我哥這人也沒別的,就是有點死心眼。”
“我不怪他,隻希望他能早點想通。”
梁曉甜輕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許多多的手。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哥哥再用情深,也無法勉強,她這個旁觀者還能說些什麼呢?
“陳梓軒,你給我站住!”
陳梓軒被這氣勢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果真停住腳步回頭循聲看去。一個不明物體正從遠處向他衝過來,直到眼前,才看清是梁曉甜。陳梓軒推了推眼鏡,再仔細看去,眼前的梁曉甜淺藍色的衣服上掛著一塊褐色的汙漬不說,攤著的雙手還直滴水,真是說不出的狼狽。
梁曉甜氣喘籲籲地瞪著陳梓軒,又倒了幾口氣,才開口道:“我總算看見你了。”
聽梁曉甜找自己,陳梓軒感到有些意外,但還是溫和一笑,從兜裏拿出一塊折疊整齊的手帕,遞給梁曉甜,“還是先擦擦,有什麼事慢慢說。”
被陳梓軒一說,梁曉甜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剛送走許多多,她正準備洗洗手等著哥哥拿衣服來換,洗到一半,就看到陳梓軒經過,連忙想也沒想就衝了出來,叫住陳梓軒。
“總是讓你看見我丟臉的模樣。”
梁曉甜幹笑兩聲,接過手帕擦著,側目偷瞄一件整齊得看不出褶皺的襯衫,似乎總是幹淨斯文的陳梓軒,臉上一熱,頭垂得更低。
“別在意,你這出現方式還挺特別。”
“沒想到陳梓軒,陳教授你也會調侃人。”梁曉甜不以為意地笑笑,擦幹手,剛想把手帕還給陳梓軒,猶豫一下又收了回去,“我還是先拿回去,洗幹淨再還給你。”
“不用--”
“哎,這點禮貌我梁曉甜還懂,就別客氣了,你這人就是不痛快,就拿上次吃飯的事來說,我就是特地來找你提意見的。”
陳梓軒聞言露出詫異的神色,見梁曉甜憤憤不平,不由得不解地問:“吃飯那件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當然,你為什麼要擅自結了帳?明明事先說好由我請客作為感謝,你怎麼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梁曉甜上前一步,仰起頭目光咄咄,幾乎要抵上陳梓軒的下巴,從包裏驀然抽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塞到陳梓軒眼前。
陳梓軒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後退一步,看著她手裏的盒子,“曉甜你這是--”
“謝禮。”梁曉甜目不轉睛緊盯著他回答,“上次既然請客不能算數,你就得收下,別再說什麼不用、不用的客套話,要不就是不接受我的誠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梓軒直視她清澈毫無任何心計的眼眸,會心一笑,接過盒子。
梁曉甜仿佛完成了一件任務般如釋重負甩甩頭,眨動一雙晶亮的眼睛帶著幾許期盼說道:“打開看看。”
陳梓軒仿佛也受了梁曉甜率真的感染,拗不過她打開來,一條藍白相間的領帶整齊卷好,靜靜躺在盒子裏。梁曉甜拿出來,在陳梓軒胸前比了比,滿意地嘖嘖點頭。
“看上去和你還蠻相配,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在我上班的店裏買了,沒想到價錢好貴,幸好羅姐給我打了折,不然我這個月就要吃方便麵了,不過好在很適合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梁曉甜毫不掩飾的心疼之情,逗笑了陳梓軒。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不帶任何心計的女孩兒,清水一般,單純得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心裏去。
“曉甜。”梁雲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騎著車,徑直停在兩人麵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把一個紙袋塞進梁曉甜懷裏,“你要的衣服。”
“哥哥,他就是我說過的陳教授,陳梓軒,這是我哥哥梁雲鵬。”
陳梓軒禮貌地伸出手,和梁雲鵬握了握。梁雲鵬卻顯得心不在焉,一臉心事,隻是和陳梓軒打了個招呼,就騎著車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別怪我哥哥,他最近剛失戀,心情不好。”梁曉甜吐吐舌頭解釋。
陳梓軒搖了搖頭,“沒關係--”才說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陳梓軒拿出來看到白欣玥的號碼,向梁曉甜抱歉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