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而發顫,清澈的桃花眸泛紅,卻波瀾未起,“你吧……隻要你能救我弟弟,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席明真是冷血到了骨子裏。
他完全忽視林夏所有委屈而無力的表情,冷然開口:““……”
林夏心髒一縮,雙手僵硬地放在身側兩旁。
即便二十三了,她都未曾經過人事,盡管明白席明口中的話有多難堪多露骨,她都沒有想過他的要求就是要她這個毫無經驗的人……去取悅他。
看著林夏依然如死屍一樣僵在原地,席明再沒有了耐心,忍著最後一丁點脾氣對她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林夏明白他的意思,深吸口氣後緩慢的朝席明走了過去,腳步沉重而拖遝,
“就這麼不情願?!”
席明的眸子裏,三分譏笑,七分不屑。
聽他完,林夏的眼眸有絲刺痛,接著緊咬下唇,她摒住了呼吸,雙手緩緩向上移動,顫抖的解開鄰一顆紐扣。
接著,第二顆,第三顆……
坐在沙發上的席明越加的不耐煩,冷厲的眸中掠過絲躁火,他倏然起身,一把扣住林夏胸前發抖的手腕——
“四十萬能讓我在外頭抓一大把的女人,而現在,我花了四十萬就是為了看你脫一件衣服脫一時嗎?!”
普遍人家用的洗發水香味,此時此刻宛如一條絲帶纏繞於他的口鼻之間,處處緊繃著他的神經。
席明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滾!”
他厭惡的起身,不清為何憤怒地打碎了沙發桌前一個精致的花瓶。
憤怒?!
他向來是討厭這種讓人失控情緒的詞語。
然而他今無賭憤怒,不清是因為她的不情不願還是因為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總之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林夏驚慌的看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席明冷眼看她,那雙眸子銳利得仿若一把長劍,狠狠地穿過她的身心——
看了會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後,她遲疑了一會,清了清嗓子,接起:
“……喂?”
“姐,”另一頭的晨勉強地笑了笑,溫潤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在家嗎?……”
林夏剛想嗯一聲,公寓大廈附近的公路上卻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鳴笛。
“你在哪?”那頭傳來了詢問與著急,“已經那麼晚了。”
“……在家附近,出去買些吃的,打算明帶給你做午餐。”
“嗯……姐,你哭了?!”林向晨的語氣有些驚訝,他明顯聽到了林夏發顫和深呼吸的聲音。
林夏一愣,轉而趕緊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故意打趣道:“怎麼可能?你睡那麼久睡得腦子壞了吧?真是傻瓜,剛才車聲太大了,”她轉移話題,“嗯,對了,讓我猜猜你又睡了多久呢?”
“姐沒事就好……嗯,我很早就醒了,隻不過吃完病號飯後才給你打電話的。”
“好啦,那你早點休息,我還要買些東西呢,就不跟你囉嗦了
“嗯,好,姐姐路上心,”林向晨的聲音暖入人心,不忘囑咐一句晚安。
林夏匆匆掛斷電話,那一瞬間她忍住幾欲奔出的晶瑩,接著擦掉臉頰上殘留的淚痕,理好自己的衣服,深吸幾口氣後走出公寓大廈。
已經走出一步了,為了晨的病情,她不能再做任何退讓了。
本想去醫院看看晨順便帶點他愛吃的夜宵,可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林夏便趕緊回到家,打算換了衣服洗個澡再去醫院。
一路著急地走到家樓下,卻突然發現那兒停了一輛張揚的紅色法拉利——
這條路段十分偏僻,路燈也壞了,幾乎從未有車經過。
林夏現在實在無心好奇別人,剛打算上樓,身後倚靠著車子的人便幽怨的喊了聲:
“林夏!”
她驚訝地回頭——
幹淨利落的頭發,琥珀色的瞳孔似乎透露著被忽視的不滿,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身上依然是那件白色的襯衣,手臂彎上掛著自己的外套,懶洋洋的斜靠在車身上。
不是祖宗又能是誰?!
林夏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李元煦怎麼會在這,後者就開始哇啦哇啦的抱怨:
“這什麼破地方啊,車子開進來路都顛三倒四的,蚊子竟然還那麼多,樓下全是垃圾袋,真是沒公德心啊連個垃圾桶都沒有!路燈還一閃一閃的,好不容易報廢了,真是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