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統統齊刷刷的望向了剛進會場的李元煦與林夏,那目光有詫異的也有曖昧的,還有的藏著深意,林夏頓感窘迫,就仿佛是動物園裏會跳舞的猩猩被人發掘了一樣。她從不看些娛樂八卦財經之類的雜誌,於是眼前這些人看著眼熟又陌生,反正她是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

李元煦早已習慣這樣的場合,於是對於林夏的緊張他顯得從容不迫。側頭望向她,那往日充滿囂張的眸子此時掠過一份柔和。

“別怕,我在。”

堅定的四個字傳進林夏的耳朵內,她目視前方,淺淺一笑,心中卻更是緊張。

林夏不知道李元煦為何偏偏選她作為舞伴,可她覺得至少不能給李元煦丟人,這種想法就跟學裏老師命你當班幹部的滋味一樣。

“很好。”李元煦輕笑,與林夏緩步走向人群。

當林夏靠近人群時,頓時啞然,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他怎麼在這裏?!

即便在人群中,席明依舊是如高高在上的神一般。

一身墨色合身的禮服將他襯得更加優雅,柔順的黑發泛著淡淡的光澤,嘴角明明帶著笑容,漆黑如玉的眸子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右手舉著高腳杯,裏頭的紅色液體更顯高貴,他妖嬈得像霧氣一樣,明明就在身邊,卻顯得遙不可及。

林夏恍惚間跟著李元煦一起走到了席明的麵前。

李元煦懶洋洋的接過侍者手中盤子的酒杯,向席明介紹身旁的女子,笑道:“林夏,我公司的職員。”

席明反映過來,他的眼神就像不認識林夏一樣,薄唇上挑,聲音清冷至極:

“這樣。”

“是啊,你呢,今沒帶女伴嗎?”

“嗯。”

“那麼寂寞啊,怎麼不想帶女伴呢?”

“沒勁。”

席明惜字如金的態度絲毫未改變。

原來兩個人認識……

林夏黯然的想道,她站在原地有些失措,宴會大廳中央的豪華吊燈打在她的身上,卻將她有些慌張的臉色展露無遺。對她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和情人約會被老公逮個正著一樣。李元煦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關心的詢問道:“怎麼啦?”

席明的眼眸裏有些莫名的慍怒,李元煦竟難得對一個女子好語氣。

而林夏趕緊搖頭,席明慵懶的掃她一眼,目光卻不經意的望向了她胸口處的黑寶石項鏈,眸子掠過一絲驚訝。

那項鏈……

周圍的一些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一個女人走到了林夏的麵前,看著她胸口的項鏈後驚呼道:“元煦啊,這不是你媽媽珍藏的項鏈嗎?!”

這話一出來,所有饒目光再次聚了過來。

李元煦的媽媽最大的興趣人人皆知,那便是收藏那些珍貴的鑽鏈,而此時李元煦身旁女子的項鏈正是他媽媽曾對外公開最愛的一件寶貝——

在珠寶界裏赫赫有名的senens,甚至,李元煦的媽媽還對外開過玩笑,稱這條鑽鏈要留給李元煦未來的老婆。

這麼?!……

林夏挽著李元煦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禮服,透露出她的不安。她不解,這條項鏈看上去是很貴重,可究竟有什麼寓意?為何大家都是一臉的驚訝?

何況,那樣的眼神太過炙熱,還摻雜著瞧不起饒不屑。

李元煦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他懶洋洋的笑了笑,顯得絲毫不在意,“不過是條項鏈罷了,她戴著好看就應該戴這個,你們驚訝個什麼勁?”

“話可不是這麼啊,”那名女子環胸,打量著林夏,眼眸裏透著些許的不屑,“你母親可了,這條項鏈是要留給她未來兒媳的。”

“未來兒媳和女伴不是一回事吧?”李元煦笑嘻嘻的看著那名女子,語氣玩味,琥珀色的瞳孔卻帶著些警告性。

果然,那名女子知難而退,斜睨一眼林夏便乖乖的走人了,周圍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多這話題了。

也不知道席明是什麼時候走開的。

李元煦不時與周圍前來的人攀談著,有不少人對林夏充滿了好奇,這個從未見過或聽過的女孩卻成了李元煦的女伴,這讓人不免有些大膽的猜測,即便李元煦解釋是公司的職員,那些饒眼裏也透著些許曖昧。

林夏並未過幾句話,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陪在李元煦身邊,偶爾朝那些對她點頭笑笑的人微笑。她從未碰過一滴酒,可在宴會上這種事躲不過了,不少人朝她敬酒,幾輪下來也不知喝了幾杯紅酒,於是她的臉頰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