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得頭暈目眩的淩夕趕緊穩了穩身子,看向來人,便看到即墨耀那張明玉般炫目的臉。
即墨耀衝她璀璨一笑,說道:“你還真是莽莽撞撞的,何時填了這個毛病的?”
淩夕不由得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很爽直道:“太後要賜我毒酒,我能不跑嗎?”同時,令淩夕汗顏的是她這個活了幾萬年的神竟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批評為莽莽撞撞的。相反得,瓔珞在其他人眼中卻總是那麼沉穩得當。
聽到淩夕的話,即墨耀淡淡一笑,心中有些不解:以前的瓔珞是個清冷的性子,不會直言直語說什麼。可是現在的瓔珞卻是這麼的自然,灑脫。難不成墮胎的事對瓔珞傷害如此之深,竟然能使她的性情大變?
由此,些許愧意籠上心頭的即墨耀緊緊拉著淩夕走向太後跟前,然後行了一禮,恭敬道:“母後今天所為何事竟如此動怒?”
看著即墨耀拉著淩夕的那隻手,老太後的心中怒火就如同火山口的熔漿一樣,沸騰得往外噴,便下意識得狠狠拍下椅子把手,怒聲道:“皇上,你到底把這個妖精寵到什麼地步?一個民女進宮就算了,竟然還和男人做出苟且之事,而你竟然放過了她。你,你這是置皇室於何地,皇家的顏麵於何地啊?”
麵對盛怒的太後,即墨耀依然麵不改色,沉著冷靜淡淡道:“母後,您莫生氣!瓔珞曾是一族聖女,尊貴的身份也不會辱沒我們皇室的。而宮中傳言的關於她和其它男人的醜聞,那是以訛傳訛,他人惡意栽贓的。而且以您的智慧,您一定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得清清楚楚的!”
老太後開始眯著眼睛,寒著臉道:“看來今兒個你是護定她了?哀家辛苦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倒是給一個妖精養的。真是諷刺啊!”
事到如今,即墨耀也直言不諱,斬釘截鐵道:“我不是故意偏袒誰,隻是根據事實說話!”
“事實?”太後冷笑,“怕隻怕你被迷惑,連是非顛倒都不分了呢!”
即墨耀笑了笑,穩穩道:“這個母後兀自擔心,兒臣心裏自然有一杆秤,孰輕孰重還是知道的。但是兒臣擔憂的是母後被外麵的謠言迷惑了雙眼以及內心。”
“你,你,你”太後顫抖著手指,站起身來,指著即墨耀顫著嗓音說出這幾個字後,差點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幸好的是她身邊的兩個嬤嬤眼疾手快得及時扶住了她。
稍稍平了平心氣的太後冷笑道:“好,你現在護著她,哀家倒要看看你能護到什麼時候?”說完,就冷哼一聲,向門口走去。
就這樣,太後一幹人等浩浩蕩蕩得走出了紫竹軒,離開了此地。
淩夕暗暗籲了一口氣,剛才真得好險,如果即墨耀不能夠出現的話,瓔珞的這個身子就真要廢了。
“現如今你把母後惹惱了,以後便要多加小心,謹慎行事才好!”即墨耀轉頭看著她那依舊明媚的臉龐,苦口婆心道。
淩夕仔細回味了他的話,越發覺得皇宮這個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便清了清嗓子,睜著水潤的亮亮的大眼睛真誠得看著他,摯誠道:“皇上,賤妾隻是個民間之女,出身卑賤,生性頑劣,何德何能得到您的隆恩。同時,民女進宮實在有違宮製。所以還請皇上權衡利弊,擇優選擇,讓民女出宮!”
看看,聲音多脆亮,言辭多忠懇,想法多偉大。深明大義,胸懷寬廣啊!
可是,即墨耀盯著淩夕的眼睛,思忖片刻道:“瓔珞,你很想離開皇宮?”他現在真得懷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瓔珞,死人複活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淩夕麵對這個男人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問話,反而心裏沒底,便很識時務強自鎮定舌頭打結道:“沒、沒有呀!”
淩夕覺得她現在是做人,比不得從前,必須要有做人的做派,所以她選擇識時務。便吐出這麼違背心意的話。
聽到她的話並觀察她的表情變化後的即墨耀,不由得蹙緊眉頭,整張臉越發靠近她的臉龐,近距離得眯了眯眼睛:“瓔珞,你怎麼變化這麼大呢,朕現在真得懷疑你不是瓔珞呢,瓔珞何時有這麼多豐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