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川的身影已經融化在冰雪中,黃波和何翼尚在冷笑嘲諷不止。
“二公子,別看這小子現在狂,待會兒到了問天小徑,這小子肯定會被那群餓狼吞掉。”何翼冷笑道。
“夠了!”
葛緣實在忍無可忍,出聲怒斥道,“你們好歹也是幾十年江湖閱曆的大宗師,怎麼會如此淺薄粗鄙?你們也不想想,他能背負一人入昆侖山,一路奔波臉不紅心不跳,換做是你們,你們能做到嗎?”
黃波、何翼被葛緣訓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響後,何翼才蠕動著他那有些歪斜的嘴唇,訕訕道:
“就算他走過昆侖道怎麼樣,敲不動問天鼓,昆侖派的人一樣不會給他治病。”
葛緣鄙夷的看了眼何翼,諷刺的說道,“怎麼,你們這種大宗師,連敲鼓的能耐都沒有嗎?”
何翼、黃波臉色漲得通紅,黃波急吼吼道,“別說敲普通的鼓,哪怕是萬斤之力的大鼓又有何難?然而問天鼓相傳為昆侖建派之初,由天界神仙用自己法器所化!普通大宗師,別說敲動問天鼓,就是那鼓錘都拿不起!數萬年來,能真正敲動問天鼓的人,還不到兩位數,而且這些人無一不是立地成聖的天才武者!“
何翼說到這裏,又補充一句,“二公子,不是我們瞧不起那位年輕公子,想到昆侖派尋醫問藥,要麼備齊天靈石誠心求醫,要麼敲響問天鼓憑本領叩開昆侖大門。可是那位公子如此年輕,縱然有些輕功本領,又豈能敲響問天鼓?莫非二公子以為他已經是聖人境高手?“
“這........”
葛緣啞口無言,他看著茫茫昆侖山,也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魯莽,怎麼會因為一個人輕功上的造詣,就覺得他能叩開昆侖?
“問天小徑?”
吳川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石碑,石碑高五丈,寬三尺,倒像是一把長槍插在昆侖派的石路上,吳川望著幾乎和大地垂直的石路,此刻已經接近了昆侖之巔,茫茫大雪飄落而下,和山下綠色蒼茫不同,昆侖山頂已經是白雪皚皚,景色蒼茫。
吳川隻穿著單衣單褂,外麵係著黑色的鬥篷,如果常人如此穿著,恐怕早就凍死了,武道中人有氣勁防禦,哪怕冰天雪地赤身都不會覺得寒冷。
吳川想了想,把身上的黑色鬥篷取下,給自己師伯孤獨滅聖披上,他背著孤獨滅聖繼續爬山,從遠處望去,倒像是個身材殘疾的老者,正艱難的邁動步子,迎著暴雪拾階而上。
茫茫白雪很快覆蓋在孤獨滅聖的肩頭,吳川散發出一縷神魂,那些飄落的雪花遇到吳川時,竟然自動分離散開,於是一幕很奇怪的景象出現了,山頭白雪紛紛揚揚,爬山的“駝背”老者肩頭卻幹淨如初,不管是眉毛還是頭發上,居然一絲雪花也沒有。
吳川自從踏入問天小徑後,越發覺得有問題,他聞到空氣中一股極為刺鼻的血腥味道,憑借豐富的江湖閱曆,吳川十分確定那是人血的味道,他甚至在石階上發現了一串串紅色血跡,紅色的血跡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像是一朵朵迎風綻放的梅花,看的吳川觸目驚心。
“難道有人進攻昆侖派?”
吳川剛冒出這個疑問,立即又否定的搖搖頭,昆侖派乃是中原第一門派,創建萬年以來門派中人都是不世出的英才,別說普通門派,就算強橫如西南十二巫門都不敢輕易與昆侖為敵。
攻打昆侖,除非不要命了!
吳川左思右想毫無頭緒,隻好繼續前行,越往上走,地麵的血跡越多越密,看的吳川心驚肉跳。
等他終於走過問天小徑,來到山頂平台,正看到平台上大約七八個涼亭,涼亭之間相距十餘米,每個涼亭下麵約有十幾個人,或坐或站,都在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
距離吳川最近的涼亭下,一名臉上有疤的武者冷聲對同伴說道,”這小子竟然獨自一人上山,哥幾個,誰來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