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仙宗大門口,禮樂長鳴,笑語歡聲,各路恭賀新任昆侖仙宗宗主登基大典的嘉賓賀客擠滿廣場,這些人都是仙域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隆重場合,自然宗主親自前來恭賀。作為整個仙域內最強的宗門,不管別的門派私底下再怎麼討厭昆侖仙宗,這種場合該出麵還是要出麵的。
在所有前來祝賀的嘉賓中,有一個人,身邊既沒有隨從,也沒有弟子,孤零零一人,穿著破爛的長衫,腳步蹣跚的走來。周圍的人都捂著鼻子,厭惡的看著他,那人眼神迷蒙,對於周圍人的鄙視竟然視之不見。
此人來到昆侖仙宗門口,迎接賓客的三長老鄭敬姚眉頭大皺,喝道,“汪幫主!今日是我昆侖仙宗宗主登基的大好日子,前來恭賀的都是仙域內的修真高士,你一個小小的下界武人,沒有資格參加典禮,回去吧!”
原來這人竟然是昆侖派掌門人汪道泉,幾日前他還是風光無限的華夏第一門派掌門人,如今已經落難的像個街頭乞丐一樣,蓬頭垢麵,全身酸臭。
汪道泉抬起頭,眼神血絲滿布,望著鄭敬姚,聲音悲苦的說道,“三長老,昆侖一夜之間慘遭仇人血洗,昆侖派和昆侖仙宗同氣連枝,難道我這個昆侖掌門,來自己本家仙宗恭賀的權力,都沒有嗎?”
周圍賀客指指點點,紛紛搖頭歎息。鄭敬姚怒哼一聲,道,“哼,你來我仙宗,肯定又是向眾人哭泣你那滅門慘案,今日是我宗主大喜之日,誰人有心情聽你說那些血淋淋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回去!”
兩名鎮魔司的小校跑過來,對著汪道泉推推搡搡,汪道泉又急又怒,掙紮著要硬闖宗門,可他已經數日沒有進食,全身毫無力氣,竟然被兩名小校推搡在地上。
汪道泉這次來仙宗,的確是為了搬救兵為自己報仇,他已經來昆侖仙宗不下十次,每次蕭同塵都對他避而不見,汪道泉沒有辦法,隻能借助典禮宴會,向眾人哭訴冤屈,以輿論壓力逼迫蕭同塵,沒想到自己竟然連大門都進不了。
“昆侖仙宗的列祖列宗啊,如今的昆侖仙宗,竟然連同門之誼都不顧了嗎?堂堂仙域第一門派,竟然無情至此,還有什麼麵目統領群雄啊!”汪道泉仰天大哭,聲音悲苦。
“怎麼回事?”
一名衣著華麗,氣度非凡的紅袍男子推開眾人走了過來,見到躺在地上哭泣的汪道泉,眉宇一皺,忙上前扶起汪道泉,替他打落衣袍上的塵土,怒聲說道:
“汪兄好歹也是英雄人物,你昆侖仙宗就算不念同門舊情,至少也念在大家都是修真同道,怎麼能像是驅趕乞丐一樣對待汪掌門?”
旁邊看熱鬧的嘉客紛紛點頭附和。
“薛宗主說的對,這樣做實在太欺負人了!”
“哼,兔死狐悲,昆侖如此對待同門,一旦我等門派今後有難,他昆侖仙宗肯定也會袖手旁觀的!”
鄭敬姚心頭猛然一跳,眼前紅袍男子名叫薛棕,他是天華宗的新任宗主,天華宗和昆侖仙宗實力本來就不相上下,兩大宗門為了仙域領袖的位置,經常明爭暗鬥,本來此事和他天華宗毫無關係,然而薛棕把握機會趁此大做文章,分明就是在故意帶節奏,借此事破壞昆侖仙宗的形象。
一念至此,鄭敬姚額頭竟然冒出冷汗,忙前進幾步,抱拳對薛棕說道,“多謝薛宗主指教,此事是我鄭某人處置不當,其實,我新任宗主蕭師兄早有交代,如果發現汪掌門行跡,立即向他上報,是我處置不當!”
“哼哼,今日有我天華宗撐腰,我看誰還敢怠慢汪掌門!”
薛棕冷笑一聲,竟然上前拉住汪道泉手臂,趾高氣昂走進了昆侖仙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