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我們都是星河大帝太陽神車的駕車人,或者叫禦龍者........”
石刻雕塑嘴巴微動,眼神望著無盡虛空,似乎太多時間沒有說過話的緣故,他的發音有些晦澀,甚至有一些音節混合了妖族的語言,幸虧吳川學過妖族通用語,否則一定不會聽的那麼流暢。
“星河大帝駕駛太陽飛車,畢方鳥是為大帝護衛,九條龍是為前驅,朱雀在前方引路,騰蛇在車轅上竄伏,雷神電神一路播撒和風細雨,更有十殿元帥緊隨其後,那個時候真熱鬧啊。太陽飛車所到之處,人人可見光明!”
“我們上古九大家族,自願為大帝趕車,陪他一路閱盡山河。唉,可惜自從一萬年前大帝遭到暗算後,太陽神車似乎一直在消退,你現在所見到的太陽,已經不足當年萬分之一的能量。”
“大帝死後,一切都在消失,十位大元帥死了,朱雀、九龍也死了,如今就連太陽飛車也在漸漸消失......”
吳川望向九龍車身後拖拽的太陽,那太陽能刺穿黑暗,將雲夢澤照耀的亮如白晝,以他看來,和真正的太陽根本毫無區別,饒是如此,居然依舊不足當年輝煌時的萬分之一!
吳川猛然間身體一震,望著麵前的九座巨大石雕,肅然說道:
“前輩,難道你們九位變成石雕,是因為被太陽車吸幹了精元?你們寧願化為石雕,也要保護太陽車?”
中間位置的巨型石雕發出一聲歎息,“如果能留住大帝飛車,如果能讓大帝的事跡代代相傳,犧牲我們九大家族的性命,那又算得了什麼!可惜的是,我們九大家族都已經被太陽耗盡精元,化為石雕,如今隻剩下了翁主一人尚在人世。可是翁主她也已經沒有幾年可活了。”
吳川臉色一愣,單手抓過小姑娘的手腕,手搭在她的手脈處一診斷,果然發現小姑娘已經氣若遊絲,恐怕時日無多了。
“前輩,如果信得過我,請將小姑娘交給我,我略懂歧黃之術,也許可以讓她多活一些壽命。”
石雕卻搖搖頭,拒絕了。
“禦龍家族有自己的榮耀,不會為了苟活放棄守護太陽車的使命,我無權替翁主決定她的命運,隻能希望大帝元神在天有靈,保佑翁主能多活幾年。”
“前輩,請恕我直言,星河大帝已經死了一萬年,就算他當年有恩與你們,又何必為了一座空車,白白耗費生命。就像這位小姑娘一樣,如果不是把生命耗費在太陽車上,她可以享受自己喜怒哀樂的人生,她可以愛上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為什麼一定要苦守在這裏?如果星河大帝是這種自私刻薄的人,對手下人如此苛刻,你們又何必替這種人苦守?”
吳川看到懷裏的小姑娘處境,心中起了惻隱心,他以為這些禦龍家族的人都是奉了當年星河大帝的諭旨行事,連帶著對星河大帝也指責起來,隻是他話音剛落,九座石雕一起劇烈顫動,九座火山更是同時岩漿噴發,那九條木雕飛龍,竟然也跟著齊聲發出陣陣嘶吼,仿若龍嘯一般!
“年輕人,你可以詆毀任何人,你甚至可以說大帝殺.戮過多,但你絕對不能用自私刻薄形容一個偉大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