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娘開心的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鐲子,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田麗端見狀,對她說道,“姑姑,可否給我看看那方帕子?”
田四娘想也不想就給了她,“給你。”
田麗端接過來看了看,跟著露出苦笑的神情,“確實是我爹的,姑姑,還是給我放著吧,待會兒我帶回去給我爹,省得姑姑一個女子去給不太方便……”
田四娘喜歡這隻鐲子,出來一趟就得了一隻鐲子,心情好了許多,也就不再在意這方手帕,“那你拿去吧。”
“謝謝姑姑了。”
“不必客氣,我先走了,回頭再和你聊,今兒個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待會兒二郎就要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
“姑姑慢走~”
田四娘乍然離開喜房,臉色立馬拉下來。
那方手帕肯定有問題!分明是她從田麗端的腰袋抽出來的,她不承認不打緊,還想騙她說是她爹的。
真要是她爹的,就不會這麼緊張了,還打算蒙混過關,想用一隻鐲子就打發了她去。
要她還是以前的田四娘,說不定就真的被混過去了,但她不是!
在劉家的這半年多來,婆婆的臉色,下人的臉色,都讓她明白了什麼是勾心鬥角。
以往在家裏都是別人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去到劉家之後,都是她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要是還沒有半點長進,她就白活了。
暫時就先這樣吧,得了個鐲子也不錯。
回頭再查查究竟怎麼回事。
那帕子決計不是她爹田大為的。田大為是農村漢子出身,沒那般講究。而且那帕子的質地,成色,繡工之考究,不是莊戶人家會用的。
起碼得有點兒家底的人才舍得用,譬如吳家那樣的大戶人家……
不過事情沒有查清楚,她也不會隨便亂給她安罪名。但要是她騙了家裏,那就怪不得她到時候把她的事情揭露出來了。
晚上吃完酒後,趙氏就帶著小水回去了。
小水把今日的事情都跟小小說了一遍,“小妹,你果真算準了,年小玉還真的找了過來,不過我和娘走開了,沒與她對上。”
“她現在優渥感強,自然是想著在娘麵前出出風頭的。除了這點,有沒有其他異常的?”
“其他異常的?”小水把今日的細節再想了一遍,“對了,今日那人對咱娘倒是客氣許多,主動跟咱們說話了呢。”
“田老三?”
“是他。”
小小凝眉,田老三主動跟娘說話?
“小妹,我怎麼瞅著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今日一直都沒怎麼與姓年的交流,兩人即便見了麵,也沒話說,就好像跟咱娘那時候一樣。”
“這也正常,他本身就不是個多話的人。”
小水點了點頭,“也是。”
*
入夜,田老三屋內。
“你究竟什麼時候染上的,居然瞞著我,你這個賤人!”田老三一下子推倒年小玉,上前就要打她。
年小玉站起來,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發狂的男人,冷冷地道,“當初拋棄了我,是誰的錯?是誰不講情義?我有錢了,你又想跟我在一起了,你當我很稀罕你?怎麼,現在娶了我,發現我有病了,後悔了?”
田老三看著她冷冷的眼眸,不知怎的,就是下不去手。
他活該!
天上不會掉下免費的餡餅來,他當初拋棄了趙氏,貪圖年氏的容貌和錢財,現如今受到報應了。
現世報啊!
“我要休了你這個賤人!”染了不幹不淨的病,還敢嫁給他,連累他這輩子不得好過!
“那你倒是試試!”
看著她滿臉有恃無恐的樣子,田老三忽然明白過來,感情一路上她都在做鋪墊。
從討好娘開始,到家裏各種花用她都有出銀兩,再到二郎的婚事,她足足出了一百兩!然後又是家裏頭蓋房子,將近八十兩。
從頭到尾,她花在家裏的銀錢已經超過兩三百兩了。
真要是休了她,回頭她一紙狀書把家裏告上去衙門,家裏用什麼來還這兩三百兩銀子。
她一早就把現在想情形算計在內了,他要是說出去,名聲必然敗壞,從而惹來別人的嘲笑。
要是不說,他覺得自己會憋死。
田老三挫敗的跌坐床邊,他活該給自己找罪受。
現在要怎麼辦?他還年輕,還不想被這種病纏繞一輩子!
對,找大夫看!這裏的大夫認識他們,那就找遠一點的大夫!
想到這裏,田老三又感覺看到了一些希望。